冬鬆答道“申老閱罷您的書信,笑容滿麵,直說您本就生於都城,適應起來自是遊刃有餘,還囑咐您莫要太過懷念藥王穀的日子,萬事小心為上。他還說,待時機成熟,自會親臨都城探望。”
元林愉聽後,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位白發飄飄、慈眉善目的老者形象,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
她輕聲自語“師父是擔心我過於依戀藥王穀,心生歸意,引得父皇不快吧。”
言罷,她的目光溫柔如水,似是在回憶著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
夏鶴輕聲細語道“殿下初至都城,不過月餘時光,心中仍念及都城之景,亦是情理之中。況且,如今殿下在都城已結識諸多摯友,想來再過些時日,殿下定能領略到都城另一番風情。”
元林愉聞其言,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阿奴的身影,她輕咳一聲,略帶幾分緊張地問道“你們可曾向師父提及我去過蘭香閣之事?”
夏鶴聞言,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如此荒唐之舉,我怎敢向申老透露半分?”
元林愉嘴角微微抽搐,乾笑兩聲,道“未曾提及便好,未曾提及便好。”
此時,冬鬆輕咳一聲,打斷了二人的對話,他恭敬地說道“殿下,還有一事,屬下已交由秋竹打理。”
元林愉好奇地問道“何事?”
冬鬆答道“申老贈予殿下的信鴿,他說,人力送信多有不便,便贈予殿下五隻鴿子,還特意囑咐殿下要好好照料它們。”
元林愉聞言,心中微驚,麵上卻故作鎮定,輕咳一聲道“其實我並非未曾想過此法,隻是都城之中,監視之人眾多,擔心信鴿飛出愉王府,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冬鬆點頭表示理解,接著說道“殿下所言極是,不過申老還贈予殿下一堆藥物,其中有治病救人之良藥,亦有見血封喉之劇毒,他希望殿下能仔細分辨,妥善保管。”
元林愉聞言,不禁瞠目結舌,驚歎道“你們這一路,竟是如此舟車勞頓,攜帶如此諸多物件。”
冬鬆聞言,笑意盎然,道“能為殿下效勞,便是再苦再累,屬下亦覺甘之如飴。”
言罷,冬鬆輕輕撞了撞夏鶴,笑道“你說是吧?”
夏鶴輕輕點頭,應了一聲,聲音柔和如春風拂麵。
元林愉轉而問道“那我所托之事,你們可查得如何了?”
夏鶴神色凝重,答道“已經查清,那阿奴原名吳平,出身貧寒農家,其父因不願將田地獻予當地世家,而遭其構陷,被投入大牢。未幾,其父便在大牢中不幸離世,其母亦因哀傷過度,相繼離世。”
“吳平欲向官府討回公道,卻被誣陷欠債不還,家中田地亦被官府查封充公。此類不公之事,在阿奴的故鄉,已是屢見不鮮。”
元林愉聽聞此言,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悲憤,怒道“真真是可惡至極!那當地貪汙腐敗,竟至如此境地。你們去查之時,可曾被人察覺?”
夏鶴搖了搖頭,道“未曾,屬下是以吳平舊友之名,向其同鄉打聽,那同鄉亦曾遭遇過類似之事,故而知之甚詳。”
元林愉輕輕應了一聲,心中卻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上次魏暮舟提及,皇上命他查探阿奴的底細,難道皇上亦已知曉此事?
一念及此,元林愉不禁心生寒意,暗自祈禱但願是我想多了。
此時,冬鬆忽而問道“哎,殿下,春棠姑娘呢?”
元林愉聞言,心中隱憂更甚,道“春棠外出辦事去了,至今已十五日有餘,但願她能平安歸來。”
冬鬆聞言,立即請纓道“要不要屬下去接應一下?”
元林愉搖了搖頭,道“她並未告知我她去了何處,隻說要去那被替換科考名額的學子家鄉,而那替換之人,正是翰林院大學士的侄子,如今正在翰林院任職。”
冬鬆聞言,眼皮微微一跳,道“這任務竟是如此棘手,不過春棠姑娘向來機智過人,想必能化險為夷。若是再過三日她仍未歸來,屬下便去查探一番。”
元林愉輕輕應了一聲,心中亦在為春棠默默祈福。
夏鶴輕聲探問“殿下,屬下們離府這段時日,王府內可曾風雲變幻,有何重大變故?”
元林愉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語氣中帶著幾分不以為然“不過是些如孩童嬉戲般的瑣碎事務罷了。總之,你們需銘記於心,太子與明王如今對我是心存戒備,頗有忌憚。”
冬鬆聞言,一臉愕然,不解地問道“他們何以會對殿下心生忌憚呢?”
夏鶴輕輕瞪了冬鬆一眼,帶著幾分責備的意味,卻又滿含笑意地說“莫要輕視了殿下。”
元林愉見狀,嘴角不禁微微抽搐,解釋道“皆因父皇對我寵愛有加,他們自然心生顧慮。”
冬鬆聞言,頓時恍然大悟,笑道“原來如此,難怪殿下會如此斷言,這想法確實有些稚嫩。”
夏鶴卻搖了搖頭,神情凝重地說“在這皇室之中,君恩勝過一切。他們並非嫉妒殿下,而是擔心殿下因這份恩寵而奪取了他們所渴望的東西。”
元林愉輕歎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有些人誌在高堂之上,有些人則向往江湖之遠。而我,無疑是後者。可他們偏偏不信。”
夏鶴淡淡地說“無妨,有我們在,定會護殿下周全。”
元林愉輕輕應了一聲,忽然想起一事,補充道“對了,我差點忘了告訴你們,我還讓秋竹買下了蘭香閣。”
此言一出,夏鶴與冬鬆眼中皆閃過一絲驚訝。
冬鬆疑惑地問道“殿下,你若是喜歡男子,自己去蘭香閣逛逛便是,何必買下來呢?這要是被皇上或者申老知道了,殿下可就麻煩了。”
夏鶴眼中也帶著一絲擔憂“殿下,你是為了阿奴才買下蘭香閣的嗎?”
元林愉輕咳一聲,解釋道“你們胡說什麼,我是為了多賺些銀兩。”
夏鶴嘴角微微抽搐,而冬鬆則直言不諱地說出了心裡話“殿下最不缺的便是錢財。”
元林愉輕笑一聲,說道“錢財嘛,自然是越多越好。況且,蘭香閣這種地方,消息靈通,我想將其好好利用起來。”
夏鶴與冬鬆瞬間明白了元林愉的用意,見她沒有因美色而失去理智,心中頓時安定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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