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王低著頭,聲音中帶著幾分誠懇,幾分無奈。“父皇,兒臣昨日聽聞沈姑娘欲離都而去,心中不忍,便想送她一程。不料,駙馬的母親卻突然出現,一番誤會之下,才有了今日之局。”
元帝聞言,眸光如霜,冷聲斥道“時至今日,你仍妄圖以謊言欺瞞朕?莫非真當朕老眼昏花,那日之事,朕豈會看不出你與那沈姑娘之間暗生的情愫?”
閒王心頭猛地一顫,“父皇,,”
元帝冷哼一聲,語氣中滿是輕蔑與失望,“朕之諸子,竟有不敢直麵自己情感者,當真是枉為人子,廢物一個。”
閒王聞此,心頭如遭重擊,整個人仿佛被抽離了魂魄,呆呆地跪在那裡,動彈不得。
平日裡,太子與明王的譏諷嘲笑,他總能一笑置之,坦然以對,但此刻,從父皇口中說出“廢物”二字,卻如同萬箭穿心,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與絕望。
他亦想坦誠以對,但母妃的嚴厲告誡如影隨形,他無力反抗,更不敢違背母意。
如此一想,他確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連自己的心都無法做主。
元帝見他低頭垂淚,心中更是煩躁不堪,“你既已決心割舍與沈姑娘的情分,便不應再去糾纏不清。若非因你,那場悲劇何以會發生?因此,閒王,你才是這場風波的始作俑者。”
閒王強忍悲痛,抬手拭去眼角淚痕,“兒臣知錯,願承擔一切後果。”
元帝望著他,目光中既有憤怒也有無奈,“你承擔?你如何承擔?你不如先回去向閒王妃賠罪,看她是否還願意給你這個機會。至於沈姑娘,你若選擇做個懦夫,那便索性一懦到底吧。”
閒王猛然間聽出了元帝話中的深意,眼眸瞬間睜大,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與不甘,“父皇,兒臣確有過失,但駙馬的家母亦非無辜,此事豈能輕易作罷?”
元帝聞言,臉色瞬間陰沉如水,眸中寒光閃爍,他冷哼一聲,語氣冰冷而決絕“你真是該懦弱的時候不懦弱,不該懦弱的時候,卻又上趕著當個懦夫!朕真是對你失望透頂!滾!朕此刻不想見到你!”
閒王還想再堅持一二,嘴唇翕動,又喊了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求與不甘“父皇,,兒臣,,”
然而,他的話語還未說完,便被一旁察言觀色的劉公公打斷。
劉公公身形微微前傾,語氣中帶著幾分勸解的意味,“殿下,請您速速離開吧,莫要再惹陛下生氣了,否則,隻怕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閒王聞言,無奈地看向坐在案桌前,陰沉著臉的父皇。
他深知,這件事在父皇這裡,已然沒有了商量的餘地。
於是,他隻得心情失落地行禮告退,身影在禦書房中緩緩消失。
而元帝,則看著他悶悶不樂離開的背影,煩躁地捏了捏眉心,眉頭緊鎖,仿佛有千斤重擔壓在心頭。
他心中暗想這生的兒子,終究還是太少了些,若是能再多生一個,或許便能多一些選擇,少一些煩惱。
閒王自禦書房黯然走出,腳步沉重,恰見茜妃立於門外,神色焦急地等候。
他眸光黯淡,勉強提起精神,緩步上前,行禮道“母妃。”
茜妃見他這副萎靡不振的模樣,怒氣不禁湧上心頭,責備道“你這是怎麼了?區區一個女子就把你折騰成這副德行,你還是本宮的兒子嗎?本宮真該再生一個,看你還能不能這般不爭氣!”
閒王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母妃若真有此意,兒臣也支持。”
話音未落,茜妃的手掌已如疾風般拂過,一巴掌重重地落在閒王臉上。
茜妃怒目圓睜,聲音顫抖“閒王,真該好好反省!滾回王府,給我好好跪著,等本宮回來再好好收拾你!”
閒王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身形一晃,卻強忍著沒有退縮。
他心中浮現出元帝剛剛交代的事,深吸一口氣,道“母妃,父皇讓兒臣去看看未來的閒王妃,所以兒臣這次不能聽母妃的話了。”
茜妃聞言,神色微微一愣,隨即問道“你父皇沒怪你?”
閒王輕輕搖頭“沒有。”
茜妃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臉色也緩和了幾分“既然如此,那你便趕緊去吧。”
閒王剛欲轉身離去,卻又似想起什麼,猛地回頭,目光如炬“母妃昨日為何突然出現在沈姑娘的府邸?又是如何確定兒臣會在那裡?這些消息是從哪裡聽來的?可曾想過,你們昨日的舉動,或許正中了他人的奸計?”
茜妃聞言,眼眸微眯,思索片刻後道“是皇後告訴本宮的。不過,即便如此,你不也正好出現在那裡了嗎?”
閒王冷笑一聲“兒臣也是被騙的。”
言罷,閒王不再多言,轉身離去,臉色冷若冰霜。
茜妃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泛起層層漣漪。
她暗自思量難道這件事背後,真的有皇後和明王在推波助瀾?他們是不想閒王與駙馬結親,從而與太子聯手對付他們嗎?
愉王府。
林愉居。
元林愉一身閒適的錦袍,正悠然自得地一邊輕撫著膝上慵懶的貓咪,一邊垂釣,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
此時,冬鬆步入,拱手稟報道“殿下,大理寺卿已回絕此事,言其不在他們管轄範疇,讓沈姑娘前往刑部。沈姑娘依言而去,刑部的人卻又以空口無憑、缺乏實據為由,將她拒之門外,甚至揚言,若沈姑娘再如此汙蔑當朝駙馬的母親,便要將她打入大牢。”
冬鬆微微一頓,繼續說道“沈姑娘性子倔強,她表示,即便要坐牢,也要為母親討回公道。她還想讓屬下幫忙做偽證,但屬下畢竟是殿下的人,所以特地回來請示殿下的意見。”
元林愉聞言,摸貓的手微微一頓,目光中閃過一絲深思“沒有證據就不立案調查?哼,刑部不過是畏首畏尾罷了。那沈姑娘可還堅持?”
冬鬆再次拱手,神色堅定“沈姑娘性格剛烈,她表示,無論前路如何坎坷,都要為母申冤。”
元林愉輕輕搖頭,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看向冬鬆道“你覺得你的口供能有何用?”
冬鬆沉吟片刻,道“若屬下隻是一介平民,恐怕我的證詞隻會讓屬下淪為沈姑娘的同夥,遭人唾棄。但如今,我身為殿下的人,刑部之人定會忌憚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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