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元林愉一行人漸行漸遠,太子方緩緩啟唇,語調中帶著幾分幽怨與深沉。
“你們又一次瞞著本宮,與外人暗中達成協議。”
劉頜心中雖生厭煩,麵上卻依舊保持著風度,“莫非太子殿下有更高明的計策?”
太子淡然一笑,語帶譏誚,“何不讓他任務落空,又能如何?難道駙馬非得親眼目睹自己的母親遠離都城嗎?”
劉頜眉頭緊鎖,“此乃陛下旨意,豈敢違抗?”
太子反問,語氣中帶著幾分挑釁,“你怎知定是陛下之意?萬一有人膽大包天,假借聖名呢?”
二公主秀眉微蹙,不悅地打斷道“太子,你又在胡言亂語,八弟即便再受寵,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假傳聖旨。”
太子冷笑一聲,“他有何不敢?隻要目的達成,父皇即便知曉,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略施薄懲。”
二公主無奈地扶額,“太子,本宮已查證過,愉王昨日確實麵見過父皇。”
太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本宮自然知曉,但萬一這隻是愉王的障眼法呢?”
二公主心中一陣疲憊,“太子,你彆再固執了,且駙馬不能冒險,此事父皇已心生不滿。”
太子冷笑連連,“區區戶部侍郎之位,本宮亦能賜予。”
劉頜卻堅決地搖了搖頭,“太子殿下無需為臣描繪虛無的藍圖,臣不敢輕率行事,且臣心意已決,即刻便讓家母入宮麵聖。”
太子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咬牙切齒道“劉頜,你今日若踏出這雅間半步,便是與本宮為敵。”
劉頜毅然起身,“太子殿下,臣無意與您為敵,也望殿下莫要為難臣。”
二公主亦隨之站起,語氣中帶著幾分懇求,“太子,劉頜的妹妹即將成為閒王妃,他若此刻反悔,你讓閒王今後如何待她?”
太子卻冷冷反問,“這親事定要成嗎?”
二公主心中疲憊至極,“本宮與太子已無法溝通,請太子讓路。”
太子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陰鷙,隨即轉身離去,隻留下一句冰冷的話語,“既然劉頜執意聽從愉王之意,令母妃與你從此天各一方,本宮亦不再阻攔,隻是,望你不要後悔。”
望著太子離去的背影,劉頜心中莫名湧起一股不安。
二公主在一旁輕聲寬慰,“罷了,太子自母妃仙逝後,性情大變,你也莫要往心裡去,有本宮在,你定會安然無恙。”
劉頜輕輕應了一聲,但心中的憂慮卻如陰雲般揮之不去。
馬車之內,氛圍微妙。
高飛端坐於對麵,目光在閒王與元林愉之間流轉。
閒王眉宇間鎖著愁雲,顯得格外不安,而元林愉則悠然自得地倚靠著馬車壁,雙手抱於胸前,閉目養神。
高飛不自覺地緊了緊放在腿上的手,目光從元林愉身上收回,轉而溫柔地望向閒王,“閒王殿下,請勿多慮,臣不過是搭個順風馬車罷了。”
閒王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那神色分明是對高飛的話半信半疑。
元林愉聞言,即便閉目也能感受到話中的波瀾,他緩緩睜開雙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哦?少師既與我等不同路,又為何執意同乘此車?”
高飛輕輕啟唇,聲音溫潤如玉,“臣不過是想與殿下敘上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