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聞言,陷入了沉思。
他明白她所言非虛,也看出她心情不佳,於是站起身來,準備告辭。
“殿下,臣今日前來並無他意,隻是希望殿下能夠少與太子殿下接觸,不要因為一己之私而忘記了正義與公理。否則,便會偏離本心,誤入歧途。”
元林愉聽到這話,冷笑一聲,突然站起身來,望向已經邁步離開前庭的高飛,叫住了他。
“高飛,你一直如此嗎?因為一點懷疑,就會覺得對方是冤枉的,便想著去幫她,甚至不惜裹挾身邊之人嗎?”
高飛站在原地,沒有回頭,但光從他的背影中,便能看出他的落寞與無奈。
“是這樣,但臣也自知勢單力薄,無法改變大局。臣懂得進退之道,也懂得審時度勢、順應大勢所趨。雖然心中百般無奈與不甘,但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真相被埋沒於塵埃之中。”
“另外,臣從未想過要裹挾殿下。臣深知殿下心中所想與所苦,若是讓殿下誤解了臣的用意,臣隻能說一聲抱歉。”
元林愉聞言,垂著的手不自覺地握緊。她總覺得高飛的話中似乎隱藏著某種深意,但不等她多想,麵前之人便已轉身離去。
元林愉站在原地,輕歎一聲。她想若是如此,那你為何又要提醒本王,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而忘記初心呢?
直到秋竹開口提醒道,“殿下,人已經被冬鬆送走了。你也彆太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畢竟這人說話向來不中聽。”
元林愉才回過神來,輕輕應了一聲,便滿懷心事地往書房走去。
明王府
明王輕提狼毫,筆走龍蛇,一封滿載憂思的書信躍然紙上,隨即遣人快馬加鞭,送往正匆匆趕回徐州的丞相。
信畢,他眉頭緊鎖,步入內室,與一眾親信及皇後母家的長輩圍坐一堂,燭光搖曳,映照出眾人神色各異的臉龐。
“諸位,眼下皇後身陷囹圄,吾等當如何施救?”明王語聲沉穩,卻難掩焦慮。
室內頓時議論紛紛,關於皇後被栽贓之事,以及茜妃猝死之謎,眾說紛紜。
有人低語,目光閃爍“太子黨素以陰謀詭計算計他人,此等嫁禍之事,非他們莫屬。”
另一人搖頭,神色凝重“愉王出身藥王穀,穀中藥聖毒聖並存,其手下擅毒之人不在少數,此事她脫不了乾係。”
有人附和,言語間滿是揣測“愉王與閒王表麵交好,實則心機深沉,殺茜妃或意在間接加害皇後,乃至複仇八年前的那場大火,其誌不小啊。”
隨著討論深入,對愉王的嫌疑愈發加重,明王心中雖有疑慮,卻也漸漸傾向於此。
然而,證據難尋,僅憑愉王出身藥王穀或其手下擅毒,難以服眾,更遑論讓陛下動容。
“愉王善告狀,若貿然行事,恐適得其反。”一位老臣憂心忡忡,言語間透露出對愉王手段的忌憚。
明王聞言,心中焦躁更甚,目光轉向窗外,夜色如墨,像是產生了幻聽,聽到冷宮的方向傳來皇後低泣之聲,令他心痛如絞。
他猛地站起身,決意從慎刑司的宮女太監中尋找突破口,堅信其中必有愉王安插的耳目。
“隻要能有一人指證,再在朝會上群策群力,陛下亦不能坐視不理。”
有人提出異議,聲音中帶著幾分猶豫“僅憑口供,無確鑿證據,毒物源自愉王府,終難服人。”
明王聞言,眉頭緊鎖,思緒如亂麻,苦思冥想,終不得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