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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十月對李母的話不置可否,她早就明白在這般的社會裡頭,隻有李父死了,他們才能徹底的擺脫掉他。
對,渣爹死了,肉身消亡了,這才能讓李十月和石頭得到真正的大自在!
否則,李父他終歸是能仗著“親生父親”這個名頭,對她和石頭嘰嘰歪歪的。
如果李父再豁出去一些,怕不是還能道德綁架李十月呢。
這不僅僅是利益的問題,這也是對李十月的束縛!
是以,她對李母的話並不意外,李母並不是對李父有什麼舊情複燃,就憑李母能夠在得知李父背叛自己的時候,主動提出和離,李母就不是一個會對渣爹抱有破鏡重圓之心的人。
不過就是因著在這世道,她擔憂李十月的處境罷了。
她對李父沒有情愛了,可她對自己親生的孩子怎麼可能不愛?
更彆說,李十月和石頭從始至終都是站在李母這一方,支持她這個做母親的了。
至於李望明的做法,李十月並不傷心,她不覺得這是李望明的“背叛”。
相反,若是李望明當真“心狠手辣”的對著現在瞧著有些淒慘的李父不聞不問,那麼,李十月才要擔心呢。
就像李母所說,天大的怨恨,李父終究是李望明喊了小二十年的“兄長”啊。
那真的是同父同母親生的兄弟,李望明心中的傷痛絕不少。
李望明恨李父,是李父害死了李祖母,害死了他的母親;
李望明打了李父,可他會真的望著李父去死麼?
不見得。
李父若是真的死了,李望明大概還是會傷心的。
那畢竟是他的親人。
人的情感就是這麼的複雜,怨恨之中又夾雜著親情和愛,如此糾纏,讓人痛苦又欣慰。
過了一會子,李望明空著手回來了,他好似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般,低著頭腳步躊躇的站在李母麵前,小聲囁嚅著“嫂嫂,我”
李母站起身伸手拍了拍李望明的肩膀,她仰起頭對著李望明暖心的說“我都懂。
你做的對,他能自己好好活著,那往後也能少麻煩十月,這事你做的對。”
聽了李母所說,李望明緊繃的肩膀這才敢放鬆下來,他眼眶含淚去看李母“嫂嫂”
這一夜,李家村人睡得都有些晚了,哪怕差不多用了一整日來準備要去坐船所用的吃食什麼的,但臨到頭來,就還是緊張少了這個那個的,遂不少人家嗚嗚嚷嚷的直到半夜才逐漸安靜下來。
翌日,天剛蒙蒙亮,李家村人就陸陸續續起來了。
東西早就打包好了,往身上一背就行了。
李十月又換回了那一身灰撲撲的衣裳,頭上紮了兩日的雙丫髻,這會子也變成如同男子那般的一個發髻頂在了頭頂。
李母早起的時候見李十月這般打扮還有些不願意,想要去幫李十月梳頭,還是李十月自己個兒說“這個方便舒適,路上說不得還出什麼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