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禮。”低沉的聲音從書房裡傳出。
剛到家的小少爺正準備回屋衝個澡,出門一趟熱得渾身都是汗,黏糊糊怪難受的。聽見哥哥的聲音,時安禮探了個腦袋進書房。
“嗯?”
時安瑞抬眼,看到弟弟的半張臉卡在門框邊,“你什麼時候開學?通知書不是早就到了嗎?”
“九月一號。”時安禮說著,眯起眼睛,“這麼快就想趕我走?”
“趕得動嗎?你學校我開車過去隻要四十分鐘。”時安瑞無語地皺起眉,朝他擺了擺手,“趕緊去洗澡,待會兒媽看見了又要說你。”
“好!”
三樓隻有時安禮和時安瑞兩個人的房間,各有一個書房,不過時安禮的那間被他擺了各種各樣的摩托車模型,比人還高的玻璃櫃裡,裝滿了他珍藏的頭盔,一看就價值不菲。牆角處,還有一個登山包,裡邊是他的登山裝備,所有他爬過的山,都會在山頂拍下照片,貼在這麵牆上。
與此格格不入的,是書房中間的一架古箏,蓋著灰色的絨布靜靜地放在那,與周圍放置的物件似乎都有著厚厚的一層屏障。
時安禮回到房間,從衣櫃裡拿了換洗衣服,進衛生間洗澡。
“安瑞,下來一下,媽有事和你說。”
聽到女人的聲音,時安瑞關掉電腦,很快就下了樓。
“媽。”時安瑞叫了一聲,站在沙發邊上沒有動。
“坐吧,不是公事,不用這麼緊張。”女人淡淡地說。
“好。”時安瑞坐下來,拿起茶幾上的茶盞,細品了一口今天阿姨泡的茶。
“卿卿你還記得嗎?媽媽好朋友的女兒,你們小時候在一起相處過幾年,應該關係不錯。”女人不緊不慢地說著。
時安瑞腦海裡殘存了一些印象,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比他小了三歲。當初他們家在a市創業,因為兩人的媽媽是大學同學,似乎童年裡唯一長久的玩伴就是她。後來他們去b市發展了,就再也沒見過。
“記得。”時安瑞應聲道。
“那就好。”女人似乎鬆了一口氣,“卿卿今年大四,在a市實習,我和孟阿姨都覺得她一個人在外麵住不方便,所以想讓她在我們家借住一年,正好你們倆也很久沒見了,也敘敘舊。”
時安瑞沒什麼反應,隻是和往常一樣,平淡地說“好,家裡的房間我會安排好,正好安禮也住學校,馮叔可以接送卿卿上下班。”
女人看了時安瑞一眼,她的大兒子,如今已經可以接替他父親,接手公司的所有事務了,就算遇上棘手的問題,他處理得也不比他父親差。麵容又生得極好看,清俊挺拔,眉眼如風,隻是有時候太過淩厲,少了些溫柔。
想來家裡來一個漂亮妹妹,也許會好一點。
“安禮那小子呢,馮叔早回來了,他怎麼不見人?”女人問道。
“剛去洗澡了,估計在房間。”時安瑞往樓上瞟了一眼。
女人有些頭疼,一隻手輕輕扶著額角,“快開學了,成天在家也不知道學點東西,懶懶散散的”
時安瑞微微一笑,幫著弟弟說話,“他聰明,開學了再學也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