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軍訓依舊照常進行,今天的溫度比昨天還高了兩度,晴朗的天空萬裡無雲,連想要短暫地借雲層遮擋太陽的希望都破滅了。
錢程帶著他的水杯,還是和昨天一樣坐在補水站,沒關注操場上的時候就翻看著自己手裡的筆記本,一頁一頁看得津津有味。
這是他一直都有的習慣,從他學習這個專業開始,一旦遇到小動物生病,他都會在筆記本上記錄下來。
動物的特性,病情的狀況,治療使用的藥物,以及治療的時間和恢複的效果。
他喜歡記這些,看著文字寫下的每一條生命在他的救助下慢慢複蘇,他的心上如沐春風一般。
每一條微弱的生命,都像他曾經的自己,他沒有遇到救助他的好心人,所以他自己成了這個人。
每一次生命的挽回,都是一次次地拯救當時瀕臨死亡的自己。
錢程看得累了,眼神往遠處望了望。
時安禮站在隊伍最後,不過方隊是側對著錢程,所以他第一眼就能看到。
這麼個大帥哥站在第一排,很顯眼啊
不過看臉色帥哥的狀態好像不太好,臉上紅通通的跟被鐵烙了似的,嘴唇竟然有些發白,眼睛微微眯著,不知道是因為太陽太曬還是身體不舒服,錢程總覺得他要往前倒了。
他往前傾的角度有點過於大了。
不知怎的,錢程突然想起昨天時安禮問他能不能裝暈
難道是裝的?那演技還挺好,不該在這啊。
隔壁左轉直走有個電影學院不錯。
意識到自己的思維過於跳躍,錢程煩躁地撣了撣手。
“蹲下!”教官喊了一聲。
所有人動作一致地向後退一小步,蹲下身子,仍然直著腰板,目視前方。
“保持!不要動!腿不要抖,誰的腿抖了馬上起來做三十個俯臥撐!”
凶狠的語氣讓錢程都忍不住渾身一顫。心想還好自己不是在軍訓。
時間過了二十分鐘。
好多人的小腿開始打抖,有幾個蹲不住的已經要靠手支撐了,但又不敢一直撐著地,隻好扶一下收回去,等教官走遠了再扶一下再收回去。
“起立!”一聲令下,整個隊伍整齊地站起來,筆挺地站在原地。
時安禮隻覺得一片漆黑眩暈衝上眼前,整個操場跟要倒過來似的一直往左邊旋轉,頭很沉,還特彆漲。
站起來緩了五秒鐘都沒有散去眼前的漆黑,時安禮越發覺得難受,看不見,耳朵還伴隨著間斷的耳鳴,喉嚨乾澀得發苦發腥,兩條腿由於長時間蹲著,一陣一陣的酸麻刺痛著他的肌肉。
撐不住了
最後的意識裡,時安禮看到錢程一路飛奔過來。
“我靠!”
我的學分!不能有事!
錢程嗖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跑向隊伍的位置。
隊伍裡的同學也發現了時安禮暈倒在隊伍後方,急忙喊教官過來。
“報告!有人暈倒了!”
“快!送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