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錢程待久了，連說話的語氣都傳染了。
“妖風。”錢程沒好氣道。
兩人就這樣坐著，也不說話，吹著山裡邊緩緩而來的風，曬著明媚的太陽，倒也能稱得上歲月靜好。
時安禮看見錢程衝鋒衣的口袋鼓鼓的，好奇地問，“口袋裡裝了什麼啊？鼓鼓的。”
“石頭。”錢程說。
“啊？”
“待會兒看你不爽就把你打暈，然後曝屍荒野。”他朝時安禮看了一眼，平淡地說。
時安禮嘴角一抽，嗬嗬兩聲。
“金幣哥哥，那邊一夥人全是學法醫專業的，你把我殺害了，他們一看就知道是你乾的。”他順著錢程隨口找的借口說下去。
“就你們？連真的案件現場都還沒見過吧？”錢程摸了摸口袋，裡麵是一盒煙，還有一包巧克力，“逃過你們這些小孩的眼睛，我還是有這兩把刷子的。”
坐在他身後的時安禮眼睛尖，早就在剛剛錢程摸口袋的時候看到了東西的一角。趁著錢程被樹上的鳥叫吸引注意力，伸出兩根手指將錢程口袋裡的煙盒給順了出來。
“誒！拿到了！”時安禮拿著煙盒給錢程看。
“拿錯了。”被抓包的錢程也沒有耍賴，主動拿出口袋裡的巧克力，“這個才是你的。”
時安禮頓時感覺自己想像春遊出來玩的小朋友，家長還要隨身帶糖哄著他。
他握著手裡的煙盒和巧克力，單獨拿出了錢程的煙，打開來看了一眼。
裡麵隻有三根煙和一個火機。
淡淡的煙草味散發出來，不是平時路邊聞到的又臭又熏的煙味，錢程抽的是水果味的，時安禮聞到過，不算難聞。
“三根？”
錢程從時安禮手上拿回自己的煙盒。
“控製著呢，想少抽點，最好戒了。”錢程說。
他不是動不動就要來一根的人，如果心情不錯，他可以堅持好幾天。隻是有時候心裡覺得煩覺得悶，想讓自己舒服點，才會拿出來點上一根。
和時安禮住一起後，他甚至都沒在那棟宿舍樓抽過，都是平時下了課，蹲在路邊草草解決。
“嗯，對身體不好，能戒就戒吧。”時安禮點點頭，“或者”
“或者什麼？”錢程微微皺眉，看著時安禮的表情就知道他腦子裡裝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下次想抽煙了，我就親你，這樣你就不敢抽了。”時安禮非常認真地為他提出建議，希望他能采納。
“我他媽真是謝謝你”錢程的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時安禮轉過頭，在錢程看不到的地方笑了許久。他拍了拍褲子上的灰，抬頭看向遠處的山崖。
這個點太陽快下山了，天空逐漸浸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琥珀色，將暮色中的大地點亮。夕陽的霞光勾勒著萬物的輪廓。
錢程的耳朵被照地紅紅的，清晰的輪廓上還有些細小的絨毛，黑色圓扣式的耳釘在耳朵上顯得格外好看。
時安禮看了看錢程的另一隻耳朵，都帶著養耳洞的小銀棒，沒有帶彆的耳釘，他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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