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程從時安禮肩上抬起頭,抹掉臉上的淚水。
“走吧,去買東西。”
時安禮拍了拍他的背。
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錢程,隻好一直握著他的手。
外麵現在的天氣,回學校已是不可能,大家都隻能在醫院湊合一晚。
錢程和時安禮買了些吃的帶回病房。
在門口的時候,時安禮拉住他的手。
“嗯?”錢程回頭。
他剛開口想問怎麼了,一股甜膩的味道就填滿了他的嘴裡。
時安禮趁他回頭說話的時候,往他嘴裡塞了一根棒棒糖。
“吃個糖心情好一點。”時安禮說。
甜食可以促進多巴胺的分泌。
錢程含著糖笑了笑,“我沒事。”
他拎著一大袋的飯盒進去,舒常峰還在和顧秋實說話,一直握著顧秋實的手,貼在自己臉上。
“我不知道你今天早下班,我本來說等你下班了給你打車要是早點問你老板,就不會出意外了”
舒常峰淚眼婆娑地看著顧秋實。
原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現在看上去更加蒼白了。
醫生說他的血小板偏低了不少,送來的時候還一直在流鼻血。
看到顧秋實手上腿上因為摔倒而留下的淤青,舒常峰的心像是被一隻手攥緊了往外拽,疼得他眼淚直掉。
錢程把飯放到了桌上。
“過來把飯吃了,人家秋實剛醒,聽你說話聽得頭都疼了。”
床邊的舒常峰紅著眼睛轉過頭來,“怎麼可能!”
他趴在顧秋實身邊,可憐巴巴地問道,“我很煩嗎?”
顧秋實一臉苦笑,抬起手捏了捏舒常峰的耳垂,“快去吃飯”
舒常峰一步三回頭,走到桌邊坐下來打開飯盒。
他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窗外飄著大雪,醫院樓下的樹枝上,都殘留了累積起來的雪花,白茫茫的壓在棕黑色的樹乾上,像古典畫。
“不好意思啊,隻能將就你們在醫院過一晚了”舒常峰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病房裡,“你們睡床和沙發,我晚上還得看著秋實,在椅子這就好。”
“彆跟我們客氣,都是自己人。”高自強拍了拍他的肩膀,轉向錢程和時安禮,“床大,你倆睡,我睡沙發。”
時安禮點點頭,“好。”
夜深,顧秋實的麻藥作用已經完全消了。
身上的痛感慢慢變得明顯起來,像一直有一根痛筋在跳動。
顧秋實的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他側過頭,看到舒常峰靠著自己的手臂趴在床上睡覺。
傷口上的疼痛讓他不得不叫醒熟睡的人。
顧秋實用手臂推了推他。
“哥哥疼”
舒常峰在睡夢裡察覺到了身旁的人的異動,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
這一晚上他都不敢熟睡,生怕顧秋實醒了叫他自己沒聽見。
“怎麼了?哪裡疼?”
他急得站起來,放低身子聽顧秋實說話。
“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