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笑。”
錢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麵部表情，嚴肅地看向他。
“放屁。”
時安禮上課的教學樓和錢程不在一起，眼看先到了他的教學樓，時安禮停下了腳步。
“我去上課了。”他說，“中午等我，一起吃飯。”
“嗯。”
高自強早就坐在了教室裡，身邊還放著用來幫錢程占座位的書本。
錢程坐了下來。
以前一起上課的三個人，現在隻有兩個了
“舒常峰那最近怎麼樣了？”高自強問。
自從顧秋實出了事，他就再也沒回宿舍住過。
高自強要忙著考研，還有女朋友要陪，舒常峰那裡的事，他了解的不多。
“不太好。”錢程如實相告，“治療的效果不大，人看著還更虛弱了。”
他有時間基本上都會去醫院。
舒常峰看著一天比一天憔悴，顧秋實也是。
錢程不用問都知道，目前的情況並不樂觀。
醫生說顧秋實早年得不到足夠的營養攝入，個子就比同齡人小，骨齡竟然隻停留在了15歲。
身體抵抗力太弱，又趕上急性的癌症，一大堆的病痛如一把鋒利的尖刃刺穿了他的整個身體。
他根本抵抗不了。
就算是骨髓移植，能不能撐得住，還是個問題，會不會有排異反應，更難估測。
看顧秋實現在的狀況，隻能說還好有舒常峰媽媽的幫助，才算吊住了一條命。
要是正常的同齡人的身體，18歲，正是身體好的時候，說不定治段時間就好了。
但顧秋實的身體就算是沒生病，也比不得常人。
或許，在遇到舒常峰前，顧秋實連吃上一頓飽飯，都可能是個問題。
錢程想起過年的時候，他和時安禮去舒常峰家吃飯的那晚。
那時候他還說，顧秋實被舒常峰養得都胖了
他歎了一口氣。
“聽天由命吧。”
也沒辦法了。
高自強看兩人之間對話的氣氛有些低沉，就及時換了個話題。
“昨天你家的過生日呢？”他的語氣中帶著調侃。
“嗯，他發朋友圈了？”錢程翻開課本。
“是啊，九宮格，還是淩晨發的。”高自強說話時帶著笑。
錢程也跟著笑了一聲。
“他藏不住事。”
高自強看著他滿心都是放任時安禮做什麼都可以，無奈地搖了搖頭。
“想念去年還沒談戀愛的那個錢程啊冷酷無情，高冷疏遠”
“想點好的，我談戀愛之後，打擊你們的話少了很多。”錢程攤開自己的筆記本，準備接著上一次課的內容繼續整理下去。
高自強無情地拆穿了他。
“那是因為你跟我們說話的時間少了你現在大部分時間，都在你對象身上。”
“誰也彆說誰啊，你和我差不多。”
他自知說不過錢程，就差不多收了嘴，開始認真聽課。
入了春的天氣有些多變，之前出門的時候還是好好的，錢程上完課下樓，卻發現外麵下起了不小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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