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的情況肯定是不正常的,多夢對一個人的精力損傷很大,有的人可能會導致神經衰弱,你的情況,已經有一點偏向了。”
在高自強的多次勸說威脅下,舒常峰還是來看了醫生。
“我覺得還好”舒常峰很小聲地說。
他除了覺得有些累以外,倒也沒什麼。
而且,他也不想停下進入夢裡就能和顧秋實相處的生活
“你的夢,可以和我聊聊嗎?”醫生溫和的聲音,慢慢地引導著舒常峰和她敞開心扉,將自己心中的繩結解開,展現在醫生麵前。
“我很想他,就算是夢裡,我也會因為見到他而高興。”
醫生又給舒常峰添了一次水。
“你還是沒有接受他已經離開的事實,對嗎?”
舒常峰說,“沒有,我知道他已經死了。”
醫生輕輕地微笑道,“是的,你知道他已經不在了,但你並沒有在心裡接受他的死亡,你依然試圖讓他回到你的身邊,哪怕是在夢裡。”
“你在自己構造一個擁有他的世界,在幻想他還存在著。”
“”舒常峰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正常的想念一個人,不是這樣的。你這樣,對你自己的傷害很大,永遠走不出來,隻會讓你越陷越深。”
“我也不知道但我的生活還是可以正常進行的”舒常峰還想試圖證明自己。
“可連你的朋友都看出來了,你變得憔悴了很多,你自己也說了,總是覺得累。”
“我我不想忘記他。”他低下頭,說出一句話。
醫生的語速不緊不慢,讓人聽著很放鬆。
“你不用忘記他,隻是,在思念自己愛的人之前,要保證自己的身心健康,不是嗎?”
“”
經過短暫的心理谘詢,舒常峰離開了醫院。
醫生暫時沒有讓他吃藥,隻是告訴他,讓他睡前運動,給自己一個良好的入睡環境。
更快地進入深度睡眠後,做夢的頻率,就會降低很多。
“藥”
空蕩的研究院裡,隻有錢程一個人還留在實驗室。
汗珠從額頭上流下,錢程摁著自己的腹部,隻能靠撐在實驗室的桌子上才能勉強站立。
腸胃炎來得太突然,連給他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偏偏好久沒有發過病,錢程的藥根本就沒有隨身攜帶著。
他晃了晃自己疼得發暈的腦袋,顫顫巍巍地走到桌子邊,拿出自己的手機。
能打給誰
朋友,心愛的人,家人他一個也沒有。
錢程憑借最後的意識,按下了郭教授的電話。
“喂?怎麼了這麼晚打電話給我?”
郭教授迷迷糊糊的聲音,聽著估計是已經睡了一會兒了。
“教授”
錢程疼得蹲在了地上,靠著桌子的一邊,緩緩地坐到了地麵。
“喂?錢程?怎麼不說話?”
胃裡翻江倒海的痛感不輸被人按在地上猛踹自己的肚子,錢程疼得說不出話來,想要抬手去夠桌上的手機,卻連抬手的力氣都已經沒了。
“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