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襄陽城牆上,嶽家軍和襄陽守備軍,交替巡邏,緊張戒備。
帥帳內,嶽飛站在沙盤前,皺眉沉思。
一旁的王貴,坐在椅子上翻閱兵書,看的是頭皮發脹,眼皮打架,想打哈欠又不敢打,昏昏欲睡。
帳簾掀開,牛皋穿著銀甲邁步而入,摘下頭盔捧在手中,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對嘴灌茶,
待得一壺茶水飲儘,擦了擦鬢角的汗漬,甕聲甕氣道:“嶽老大,金兀術那王八犢子可是集結了好幾十萬大軍啊!”
“襄陽沒人來打的,你就讓我帶些兄弟,去支援壽春不好嗎,掏了金兀術的屁股,給他活捉回來作夜壺!”
“老牛,這裡是軍營,注意點你的言辭,都是四州安撫使的人了,還一天天滿嘴噴糞,沒個正行。”
“壽春和襄陽都是大宋的兵家重地,哪個都不能丟,陛下未下旨讓嶽將軍去支援壽春,我們私自派兵,那是重罪!”
“你的擔憂,嶽將軍心中早有定論,咱們安心守好襄陽,早晚有你上戰場的時候。”
王貴放下了兵書,抻了抻發酸的胳膊,笑著打趣牛皋,遂眼中多了幾分凝重,望向嶽飛。
“嶽將軍,我覺得老牛說的有道理,現在壽春大軍兵臨城下,韓將軍就算再善於防守,也無法用5萬人守住壽春啊!”
“這金兀術,到底在哪裡搞來那麼多人,難道西夏那邊真的跟金國聯合了?!”
嶽飛身材高大,臉白微胖,是國字臉,大腦門,細眉毛,小眼睛,小嘴巴,雙下巴,下顎沒有胡須。
如果林凡在這裡,見到嶽飛,一定會驚歎道“某雲鵬跟他,果真好像”
牛皋進來了,嶽飛理都沒理,待得王貴開口,嶽飛才收回落在沙盤上的目光,淡淡歎息道
“我們跟金兀術打交道多年,他從不是個孤注一擲的人,這次壽春兵臨城下,一旦我們去支援了,襄陽必定失守!”
“現在隻能期盼韓將軍那邊,能夠多堅持些時日”
嶽飛話說了一半,營帳突然劇烈顫抖起來,地麵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裂縫隙,引得軍營內嘈雜聲不斷。
牛皋身材魁梧,即便地麵劇烈顫抖,他也站得穩如泰山,見帥帳外衝進一名親兵,詫異道
“什麼情況,地龍翻身了?”
衝進帥帳的是一名年歲不大的青年,寬大的皮甲穿在身上有些鬆垮垮的,皮膚黝黑,但兩顆眼睛卻炯炯有神。
他進來立馬對嶽飛道“將軍,城,城外發現敵軍,不可數計,仿佛憑空出現的一般!”
“放屁,憑空出現,神仙不成!”
牛皋聞言怒喝出聲,戴著頭盔就衝出了帥帳,直奔城牆。
王貴見狀,連忙拎起兵器追了上去。
嶽飛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即便此時麵前的沙盤因為地麵震動,導致坍塌,依舊未有任何驚慌。
他見親兵十分慌亂,不由安慰道“彆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細說清楚!”
城牆上,嶽家軍和襄陽守軍們已經各司其職,由輪值守將董先調配著,防守城牆上的各個角落,嚴陣以待。
他見牛皋和王貴趕了過來,便指著城外黑壓壓,根本看不到邊際的金國將士,眉頭深鎖。
“就在剛剛,天空突然風雲彙聚,地麵顫抖不堪,那些敵軍就仿佛突然出現一般,從黑夜中顯現,匪夷所思!”
“放屁,咱們的斥候呢,都是瞎子嗎!”
牛皋根本不信什麼神兵天降一說,望著城外不斷浮現的大軍,眼中隻有滔天殺意!
襄陽城的斥候,皆由嶽家軍承接,所輻射範圍,自襄陽城向外至少三十裡。
這三十裡內,彆說大軍前行,就算有些風吹草動,也會被斥候知曉,從而上報,絕不會出現大軍殺到眼皮底下,眾人才察覺的情況!
董先見牛皋又在發脾氣,臉色也冷了幾分“一個時辰前的斥候回返,城外無任何敵軍,一刻鐘前派出的斥候,全部失去了蹤跡!”
“老牛,你應該明白三十裡路,大軍前行需要多久,我們的斥候不可能無法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