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澤想起那時,他也是詢問過明霽願不願收他為徒的。
他問了兩次,一次是初遇,而另一次則是拿了宗門大比的魁首以後。
他以為,變強大會引起明霽的注意,起碼當個掛名弟子也是好的。
但季晏澤再次失望了,他依舊是孤零零一人。
一如當初。
“我說過,我會再度尋你的。”
那個陰森的聲音並不知季晏澤在考慮什麼,隻當他還在猶豫,不禁再度開口。
“你可否願意?”
季晏澤在這一瞬想了很多,但是腦海裡揮之不去的依舊是母親慘死的景象,以及……那個畜生道貌岸然的模樣!
宋清風……好一個兩袖清風!
季晏澤忽得大笑起來,心中的道德在這一瞬消散的乾乾淨淨。
他這些年甚至睡覺中都是記掛著仇恨,不停苦修,隻願早日了解那個畜生,再做母親與明霽口中行善舉的修道之人。
可是結果呢?
宋清風讓他母親沒了命,讓他家破人亡,唯他一人。
但他倒是掛上一個清風仙尊的名頭,世人敬仰,實則不過是個偽善至極的畜生!
笑著笑著,季晏澤眼角不知怎的,倒是自臉頰滑落一滴血淚。
他的母親是個好人,從未害過人,甚至幫助幼小,卻因體質是極陰爐鼎,被一次次被殘害。
想來,他麵色堅定幾分,薄唇卻是吐出與十年前不同的答複。
“好啊。”
那個聲音像是得到滿意的回答,覆蓋於季晏澤身上的黑霧更加濃重,與此同時,陰寒的笑意縈繞於他耳畔。
“你放心,說好借用,就是借用,替你手刃你的仇人後,我便歸還於你。”
鬼族當真這般好心?竟一絲要求也不提?
季晏澤麵上看不出什麼特殊情緒,隻是冷聲開口“你的目的是?”
這個鬼族也沒有隱藏自己的想法,想來是覺得自己已然跟季晏澤是一條船上的人,若是隱秘它的目的對季晏澤也沒有太大好處。
“擾亂這秘境,享受他們痛苦的哀嚎,我們不過互利共贏罷了。”
也是,對於這群來秘境的修仙者來說,宋清風已達到元嬰初期,並且還是一屆宗門長老,地位跟修為在這已然算好的。
若是他死了,眾人必然惶恐,然後心思大亂。
“我還有一個要求。”季晏澤悄無聲息的捏緊手掌,按住自己縈亂的心緒,“你不許傷害我們宗主。”
這個要求應當是過分一些,畢竟,季晏澤也沒有什麼提的資本了。
鬼族聞聲趣味更加濃重,陰寒的聲音微微上調,“哦?不過你不提我也不會害明霽仙尊的。”
“畢竟還有大人物牽掛他呢。”
季晏澤心裡不禁暗暗記下了這個要素,像是引導鬼族一般,試探的說了一句,“大人物?”
“是啊。”這些個低階的鬼族智商不懂的什麼過於的彎彎繞繞,隻負責執行上麵的命令,如今也透露出一些,“有人很是記掛他呢。”
鬼族說完便是沒再多說了,它記著時間想著如今也是差不多了,環繞於季晏澤的黑氣一下子覆於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