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李偉第一次去相親。
他姐是小學教師,一個勁兒催他“現在老師的待遇慢慢提高,身價也在提高,你不抓緊彆人就下手了!我已經托人說了,這個是姐幫你精心挑選的,已經打聽過了,人家家裡就剩這個閨女了,父母都有工作,父親還是個小官兒哩!你可一定要好好談。人家聽說是鐵路的也願意。”他姐帶他買了一件t裇衫,幫他打扮的光彩照人風度翩翩,推著他去公園見麵。
姑娘長得也挺水靈兒,個子不高,和他差不多,李偉也看的過眼。他姐簡單介紹後,讓他倆去隨便轉轉,她說她還有點事兒就走了。
李偉問“當老師美不美?”姑娘說“不美。”李偉問“挺辛苦的吧?”“嗯。”“現在老師待遇提高了吧?”“噢,一年漲一點兒。”“老師是公務員。”“不是的,最多是公務員待遇。你在鐵路上是乾啥的?”“我剛上班,現在正在教育室培訓,還沒有分定,半個月後可能是跑車或者修車。”“跑車是乾啥的?”“就是開火車。”“哦。”“開火車挺威風的吧?”“可能吧,在學校實習時上過車,感覺挺爽,不過聽上了幾年班的師傅都在抱怨發牢騷。”姑娘笑笑說:“都是那樣。”李偉問“你上幾年班了?”“去年才上班。”“你是教課的還是乾彆的?”“代課。”“教什麼課”“數學。”“好教不教?”“教是不難教,就是小孩子太難管。”“噢,現在的小孩兒都是嬌生慣養的。”“一個班總有幾個特調皮的,真是難管!”“當老師不厲害不行,不然小孩兒不怕你。”“嗯,可是有的小孩你再厲害他也不怕。”李偉笑笑說“那就拿棍子嚇唬他,要不叫他家長來把他領走。”“現在不允許打學生,連罵也不準。”“你不打他隻是嚇唬嚇唬他。”“就不準拿棍子,再說了,嚇唬一次可以兩次可以,時間長了也就不管用了。”
他們說著話,在小山上的小亭子裡坐了一會兒,李偉提議去劃船,姑娘說她暈船;李偉說那坐過山車吧她說害怕。李偉笑了,問“那乾啥?”她說“隨便轉轉吧。”
轉了一會兒,沒多少話了。李偉說“快開飯了,咱倆去外邊轉一會兒然後去吃飯吧!”“行,去外邊轉一會兒我就回家。”“看你說的!彆客氣,轉了半天吃點兒飯嘛,要不然我姐會說我還是沒長大,不會談朋友不懂禮數。”姑娘笑了笑,說“你姐對你很關心。”“是啊,那簡直不叫關心而是管教,好像比我爸媽還操心。”李偉語氣很重地說。姑娘說“那好啊,說明對你很親。”“哎——我真是有點兒受不了!”李偉搖搖頭苦笑著說。“你姐對工作非常負責。”“你知道?”“我聽彆人說的。”“哦。”“她就是那種人。她不會把她的學生也當成她的孩子吧?”“我們當老師的就是這樣要求的。”“那你們老師可真是偉大!”“嘿嘿嘿。”姑娘笑了幾聲,不再說了。
看到一家吃飯人比較多的飯店,李偉說“在這兒吃吧?”姑娘點點頭,二人就走進去找一張桌子坐下。他先倒兩杯水,讓姑娘點菜,姑娘讓他點。李偉說:“在家裡,主隨客便,在外麵男隨女便,女士優先嘛!”說的姑娘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她喝口水,看看菜單兒,點了個燒茄子。李偉也喝兩口水,讓她再點一個,她說“是咱倆吃飯哩,一人點一個。”李偉就說“那就來個葷菜吧。”姑娘說“行。”李偉看看菜單兒說“來個魚香肉絲吧?愛吃不?”姑娘說“還可以吧。”“還可以吧,這說明不太滿意?”姑娘忙說“不是,不是。”李偉問“你想吃什麼主食?”她說“米飯吧。”“好,我也吃米飯。再點個湯吧,你愛喝什麼湯?”“隨便。”“那就來個隨便湯。”李偉笑著說。姑娘一愣,隨即低頭笑著說“我是讓你隨便點。”“那就來個鹹湯吧。”“好。來個小碗就行了。”“好。”
吃過飯,李偉說“去跳舞吧?”姑娘點點頭。二人找到一家舞廳,李偉買了票。二人走進舞廳站在一邊正看著,一個高個子男的走過來對姑娘說“陳小姐,今天有時間來舞廳啊,來,請你跳一曲吧?”“陳小姐”麵有難色,想說“不”還沒說出口就被那個高個兒男拉著胳膊滑進舞池,姑娘看看李偉,李偉笑了笑,表示沒什麼,就坐在椅子上。舞廳裡人不多。一曲下來,姑娘來到李偉跟前說:“那人是我們學校的老師。李偉說“哦。”正準備請她跳舞,那個高個兒男又來了,大聲說“陳小姐,怎麼一轉身就不見你人了,跑這麼快?走,再跳一曲!”說著就拉著姑娘又跳了一曲。李偉又坐了一曲。
一曲完了,姑娘走過來說“咱們走吧。”李偉說“沒事兒。”姑娘看了她一眼說“走吧。”李偉說“好。”他們就往外走,卻聽見身後又傳來那個高個子的聲音“哎呀,陳莎蔓,彆走呀!再跳一曲嘛!”陳莎蔓說“對不起,我還有事。”“有什麼事啊,再跳一曲嘛!”“不好意思,我真的有事。”說完,就快步走出去,李偉也跟著出去。陳莎蔓說:“不好意思!那人已經離婚了,在我們學校名聲不好,沒人願意理他。”李偉說“沒事兒,咱們去看錄像吧。”“行。”看著錄像,李偉想拉陳莎蔓的手,卻始終沒拉。看完錄像,各回各家。李偉要送她,她說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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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正吃著飯,李偉姐打電話問他怎麼樣,他說可以吧,他姐問他留電話沒?他說忘了。他姐就著急了,說了他半天,給她說了陳莎蔓辦公室的電話,讓他以後有時間就打電話約她。
吃過晚飯,李偉坐車回單位。走到道北,看見平安、卿寶、張軍、程亮、大強從那邊過來。看見李偉穿著新衣新褲,頭發噴著摩絲,大強就大聲笑道“喲,帥哥回去相親了?”李偉說“沒。”“肯——定是!快說說,咋樣?”“哎!彆提——了!”李偉歎了口氣說“齷齪!真齷齪!”“咋了?”李偉就說了今天的事兒。“豈有此理!要是我,早跟他揮拳了!”大強氣憤填膺,揮舞著拳頭,好像已經身臨其境,“下次約會叫上我,我這燈泡二百瓦的!”李偉笑著問“你們去乾啥了?”“吃飯嘛,誰像你離家近,可以吃了飯再來。”卿寶靠近李偉認真地說“據我初步分析,那個人有可能是你那位的舊相好。”“不是,不會的,那個男的已經有三十多了吧,她說他已經離過婚了。”“哦——那倒是,不過至少說明那個人想追你那位。”“什麼你那位我那位的,八字還沒一撇呢!”卿寶說“你得抓緊哩!”李偉說“你這‘情種’和你的‘林妹妹’相會了沒?”平安笑道“人家和‘林妹妹’天天相會呢!”“天天見?”“天天見,而且是晚上,深——夜!夜深人靜,月朦朧,鳥——朦朧!”一夥兒人都哈哈笑了。
幾個人說著話已經走到宿舍樓下,天已經黑下來了。看到誌峰宿舍亮著燈,張軍說“也沒見誌峰出來吃飯。”程亮說“人家一心一意考大學繼續深造呢!”大強說“有啥用!”平安說“自學考試的文憑根本不行!”張軍說“學會本事總有用吧?”程亮說“有啥用?誰承認?現在單位看的都是正牌文憑,沒文憑空口白說誰聽你的?何況光靠文憑也不行,還得有關係,沒有關係誰用你?”“對。”“對。”
誌峰這個禮拜沒回家,因為他家遠,坐車得坐兩個多小時,下車還得走差不多一個小時。上禮拜他回家了,這禮拜就不回了。同宿舍的師傅出車了,他一整天除了吃飯都待在宿舍看書。
晚上八點多,他覺著肚子咕嚕嚕地想拉。拉了一回,背了會兒書,又想拉。一連拉了三次,拉得他渾身難受。急忙跑出去買藥,買回來才發現沒開水。找遍幾個同學的宿舍,都沒有,他們都在打雙升,四個人打,一圈人圍著看,,指點評論。彆的人他都不認識,他想到吳麗紅,隻有硬著頭皮去幺零三。
一敲門,吳麗紅開門見是誌峰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他說“有——有開水沒?喝點兒藥。”誌峰覺著臉有點兒熱。麗紅說“有,是邢姐燒的。沒事兒,回來給她說一下。”“哎呀,我忘拿杯子了,我上去取。”誌峰說。“算了吧,不用來回跑了,就用我的飯盒吧,倒飯盒裡涼的快。”吳麗紅就用她的飯盒倒點水來回搖一搖給他,說“你看還燙不燙。”誌峰說“謝謝,謝謝。”他拿著飯盒又搖了搖,就喝了藥。吳麗紅問他“你怎麼了?”誌峰說“拉肚子。”“噢——今天在哪兒吃的飯?”“食堂。”“你沒回家?”“沒回,背書。”“你抓的真緊。”誌峰正準備把飯盒遞給吳麗紅,門開了,邢姐進來一見他倆連忙轉身出去,還關上門。吳麗紅拉開門,說“邢姐,進嘛,進來嘛!”邢姐一邊向外走一邊擺手說“不進了,不進了,我想起來還有點兒事。”說著就走了。
吳麗紅一臉羞紅。誌峰忽然明白了,忙說“不好意思,怨我,都怨我。”吳麗紅看看他說:“不怨你,不怨你。邢姐就是這樣的人……太熱心了,心腸可好了……做好飯總是讓我吃,讓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每次她一開始做飯我就去外邊吃飯。誌峰,我也想自己做飯,可是沒有地方······要不······咱倆在你宿舍做飯吧!”吳麗紅聲音越來越小。“在我宿舍做飯······?”誌峰沒想到麗紅會提出這個要求,愣住了,不知怎樣回答。麗紅又說“食堂的飯太次了,尤其是星期天,都是胡亂做的,都是剩飯剩菜······”愣了半天,誌峰才說道“可是······我不會做飯。”“沒事兒的,我會。”麗紅臉上又紅了一層,正像山上熟透的柿子。誌峰慢慢地說“那我想想······讓我想想,我走了。”一轉身就開門上樓了。
吳麗紅坐在床上愣愣地出神,她不知道今天為什麼就說出了剛才的那些話。可是,誌峰的態度真是讓人喪氣!他究竟是真的書呆子呢,還是對自己沒有意思,為什麼還要想想?可是,他今天能來問她要開水她也沒想到,他究竟怎麼想的?······正在沉思,邢姐進來了,看著她笑“怎麼樣?”“什——麼呀?”麗紅又不好意思了。“依我看呀,你那位呀——真是個書呆子!白給他做飯他還想想?想個什——麼呀想?白癡、傻帽一個!”“怎麼······?”“我都聽見了!我剛走到窗外聽見了!”“邢姐······你······我不理你了!”麗紅轉身捂著臉,趴在被子上。“哎呀,我可是無意間聽見的噢!”邢姐走到麗紅對麵,坐在床上,熱心地對麗紅說“依我看呀,他不說你就再主動問他一回,看他怎麼說,既然已經說開了就得有個結果。”“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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