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蕎窩在被窩裡安睡了一晚,頂樓的蕭弛卻坐在窗邊,睜眼失眠了一整晚。
第二日,傭人看見下樓的蕭弛動作一頓,在男人冷冷的目光掃過來後,又立刻恭敬地垂眸,“少爺早。”
男人微微頷首,轉身走向餐廳。
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定製西服妥帖地穿在身上,襯托出他修長勻稱的身材,長身玉立,給人一種滿滿的禁欲感。
隻不過此時男人狹長丹鳳眸下的淡淡青紫,打破了他的麵無表情,像是極寒冰麵上的一道裂痕,透出表裡不一的表象。
餐廳裡,溫蕎已經坐在餐桌後美美地享用早餐了。
看到走進來的蕭弛,她勾起一個甜美的笑意,嘴角像是抹了一層香甜的蜜糖般,透出甜蜜的滋味。
明眸善睞,渾身散發著清純嬌嫩的氣息,桃花眸盯著他,帶著幾分瀲灩勾人。
女孩開口說出的話卻瞬間讓男人如墜冰窟,“蕭弛,早上好呀!你想好自己有什麼心願了嗎?”
蕭弛:“”
他沒回話,冷著臉走到她對麵坐下,靜靜地喝了口咖啡,一副不理會她的漠然模樣。
溫蕎抬頭看他,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眨巴著,“你怎麼不說話?”
蕭弛抬眸,捏著咖啡杯的手指微微用力,修長有力的大手險些收不住力道,將脆弱精致的咖啡杯捏碎。
他動了動唇,略帶著幾分自嘲地笑了笑,低沉磁性的聲音裡,帶了一絲無奈與苦澀。
“蕎蕎,我唯一的心願就是你能永遠陪在我身邊。我沒有彆的心願。”
溫蕎捏著湯匙的手指微頓,指尖磨搓著微涼的勺柄,抿唇壓下心底的忐忑。
“那為什麼”世界崩塌值還不恢複呢?
蕭弛掀了掀眼皮,眼眸深邃沉穩,讓人察覺不出情緒。
“什麼?”
溫蕎放在桌麵的手指蜷縮了一瞬,衝男人掩飾性地笑了笑,溫吞地道,“沒什麼。”
一直盯著女孩的表情的蕭弛,瞬間捕捉到她眉宇間的不自在。
撒謊。
他的眼神強勢又直白,像有一種讓人看不懂的深意在裡麵。神情淡淡的,滿是不在意的樣子,像個局外人。
“蕎蕎,我想你或許搞錯了一點。”
男人的聲音驀地冷了下來,氣壓也越發低沉,上位者的氣息很是駭人,透著一股難言的壓迫感。
溫蕎抬眸,抿唇緊張地看著威壓感滿滿的男人。
“哪一點?”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敲桌麵,發出“噠噠”聲。
溫蕎感到自己太陽穴處似乎抽了抽,精神隨著男人的話語而逐漸緊繃。
“我在意的,是‘永遠’。”
男人低啞的聲音傳進溫蕎的耳朵,低沉威嚴中帶著微不可察的誘哄之意。
溫蕎愣愣地看著男人,此刻腦中的觀念轟然崩塌,宛如雪崩一般。
原來是這樣!
係統也瞬間反應了過來,[所以說,蕭弛的心願之所以沒有被完成,是因為他要求的是一個期限!]
溫蕎垂眸,手指握緊成拳。
留在這個世界一直陪在蕭弛身邊嗎?
兩人無言,用完早餐,便一起坐上了早已停在拱門下的汽車。
此時天氣已經愈發轉涼,溫蕎緊了緊自己身上的大衣,看見前麵穿著黑色西裝,十分單薄的男人,心裡犯嘀咕。
這麼抗凍?我不信。
她小心翼翼地湊近男人,伸手摸向男人垂在身側的手背。
男人的手背微涼,瞬間吸走了她手心的熱度。
溫蕎想要縮回手,心想,原來電視劇裡大冬天還穿西裝的霸總都是裝的啊。
一隻大手卻驀地握住她的手,緊緊包裹。
溫蕎一驚,抬眸剛好對上男人垂下來的目光,他淡淡地問道,“手冷?”
溫蕎搖頭,“不冷。”
說完她扯了一下自己還被男人抓在手心裡的手,想要他放開。
蕭弛卻抓得更緊了,男人的掌心柔軟,有著完全不同於手背的炙熱溫度,一點點順著他們相貼合的肌膚傳遞過來。
溫蕎抬頭,溫軟的桃花眼眨了眨,似是疑惑不解。
蕭弛垂下眼瞼,淡淡地道,“我手冷。”
溫蕎此時被迫和男人緊密貼近著,感受到從他身上傳過來的炙熱,讓她嚴重懷疑男人話裡的真實性。
候在一旁的司機為兩人拉開車門。
車廂封閉,一上車,司機就熟練地打開車內的空調,將溫度調高。
他一邊調節著溫度,一邊默默地想,少爺向來不喜歡溫暖封閉的空間。他們車內的空調也隻有寒冬和酷暑的時候才會打開。現在才深秋,少爺便早早吩咐他將空調打開,一副十分怕冷的模樣。
他想起剛剛上車時看到的女孩,白嫩單純的一張臉埋在毛茸茸的圍巾裡,心底升起一絲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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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穩重威嚴的表情出現一絲欣慰,嘴角出現一縷不符合年齡的和藹微笑。
空曠的銀色空間內,一個白衣男子立於高台之後,冷白的光落在他的衣衫上,像陳年的月華。
他正垂眸看向屏幕,眉骨至鼻梁有一道分明的光影分割線。狹長的眼眸就遮掩在暗處,顯得尤為深邃,仿佛那昏暗裡蟄伏著什麼晦暗不明的心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