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研畢竟練了十幾年劍,身體素質還是很不錯的,小小的發熱奈何不了她,吃藥後睡一覺就徹底好了。
正巧天公作美,嘈嘈的急雨漸緩,遮雨的竹編簾也掀開,空氣有種雨過的清新感。
墨渚幾步跨進洞裡,手上拿了把劍,銀色的劍鞘刻著玄雜的花紋,瞧著像是鳳凰,丹紅的細紋顯得古樸而神秘。
“溫小研。”他進來就喚了溫研一聲,也不多說,把劍丟給她後徑直走向最裡麵的床,和衣躺了上去,麵露疲態。
溫研小心摸了摸手中的劍,拔劍時寒光四射,倒是把難得一見的好劍。
“這是給我的?”知曉墨渚隻是閉眼養神,並沒有真的要睡,溫研雀躍的開口。
她是仙劍宗的弟子,劍就是她的命門,儘管這些天不說,但她下意識掏劍的舉動墨渚還是注意到了。
“嗯,送你了。”
男人聲音清啞,漫不經心的睜眼看她愛把玩著手中的劍。
“它有名字嗎?”
“鳳凰劍。”
“什麼?鳳凰劍!”溫研驚呼,手下的動作越發小心謹慎。
居然是排名劍首的鳳凰劍!
她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喜愛之情溢於言表“我先去練劍了。”
說完迫不及待的跑開,也忽視了墨渚逐漸蒼白的臉色。
墨渚看著眨眼就不見的倩影,無奈笑笑,到底是小姑娘。
“咳咳。”
他蜷了蜷手指,隨意揩去嘴角的鮮血,坐起身運功調節氣息,隨後留下“私事,幾日後歸”六字後閃身離開。
等溫研回來時人早走了有一會兒了。
她也不在意,墨渚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不在。
直到她瞥見被褥上一點血跡,腦子嗡的一下愣住了。
他受傷了?
什麼東西還能傷得了他?
溫研吹響了骨哨,一頭巨大的鷹急速衝來,蹭的一下立在粗壯的枝乾上歪腦袋打量她。
從黑漆漆的鷹眼中她居然瞧出了幾分不樂意的感覺。
殺鷹“嘯嘯嘯”月黑風高的,叫它做甚?
可惜溫研聽不懂,她著急道“你主人,受傷後不見了,你能不能找到他?”
主人不見了?
殺鷹有些急,鷹嘴推著溫研的腰,等她坐上後抖了抖身上的羽毛,咻的一下射出,目的地——斷腸崖。
它放下溫研,傻氣又認真的眼睛裡少見的擔憂起來,它示意溫研向前走,自己卻停在最初發現她的大石頭上一動不動。
終究是心頭的擔憂占了上風,她禦劍飛出二裡遠,被一道透明的結界攔下,無奈隻能收了劍,跑著向前。
月光照亮了前方的路,溫研一路小跑,闖進了一溫泉,跟裡麵半裸的男人大眼瞪小眼。
“你——”
墨渚狹長的眼睛裡充滿錯愕,顯然沒反應過來。
連帶暴露在外的肌膚都僵硬了不少。
他這是……被看光了?
此時的溫研猶如悍匪,儘管她的臉紅得快燒起來了。
她做了個極度反常的動作——
蹲下身極其自然的洗了洗手,再洗了把臉。
一道強烈到無法刻意忽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灼熱得要將她洞穿。
氣氛靜謐,隻有撩水洗手的細碎聲。
好吧,她也覺得這很詭異,大晚上的衝進墨渚的溫泉,用他泡澡的水洗了手……和臉。
她自己都想死一死!
她內心抓耳撓腮,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墨渚是什麼人,站在武力值巔峰的男人,誰能傷得了他?
她簡直是關心……不是,她簡直是亂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