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靈手指扣緊地麵，軟泥陷入指甲，她費力抬頭，聲音僵硬“大師兄，我不是師姐救的對不對?”
她眼神帶著祈求，破碎的跌倒在地，好似受儘萬般苦楚。
淩一峰心中一痛，眼神警告的看向身旁幸災樂禍的淩六峰，轉頭去哄地上的人。
“靈靈，你先起來，地上涼。”
“不，師兄一天不告訴我真相我就不起來！”白靈靈聲音倔強。
“嗤，”淩六峰甩甩手，拳頭上的泥土碎屑混著血液落下，他盯著地上惺惺作態的人，眼中的恨意和怒火幾欲將她絞殺。
他冷言嘲諷“現在倒裝上了。”
“淩六峰！”淩一峰皺眉大喝“嘴巴不要了？”
“命都不想要了。”淩六峰不甘示弱，又悲又痛，頗有種瘋癲勁。
他有時候真想撬開這些師兄弟的腦子，看看裡麵是不是裝上了名叫白靈靈的蠱。
“你！”淩一峰抽出腰間的劍，拔出一寸。
“不要，你們不要打了。”白靈靈握住淩一峰的手，借力把尚未完全出鞘的劍送回劍鞘。
她保持住握住淩一峰的姿勢，回頭望淩六峰，眼神楚楚“師兄，你們不要為了我爭執……”
“我呸。”淩六峰一眼沒看白靈靈，也沒看淩一峰，轉身就走。
素白的宗服沾上梅花點點混著泥土，汙了那份聖潔。
“你們不救師姐，我救。”他捏緊拳頭，眼神充滿堅毅，腳踩一把寒光劍遠去的身影很快變作一個小黑點。
原地的二人沉默著。
淩一峰是愧疚，白靈靈則是惶恐。
二人視線相對，白靈靈帶著哭腔“師兄，師姐她是不是因為我……”
語未儘淚已落。
淩一峰眼神躲閃，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這件事錯的是他們，他們不該為了靈靈逼迫小研的。
白靈靈一眼就知道事情的真假，逼著淩一峰隻是希望他能哄哄她，把事情揭過。
她知道這麼做不對，但是……但是人都是自私的，她不能看著疼愛她的師兄們去死。
死一人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師姐，對不起。就讓我用一輩子的愧疚懲罰自己吧。
“靈靈，小研死了，我們逼死她的。”
白靈靈呆了，怎麼和她想到不一樣?
淩一峰似是想通什麼，握住她的肩膀“靈靈，今天是師兄教你的第一課，不逃避。”
白靈靈神色複雜的跟在他身後，兩人一前一後踏進了靜心殿。
殿內一眾弟子早已立在兩旁，隻一人筆挺的跪在前方的陣法中。
那是淩六峰。
“求師父讓弟子救師姐！”
淩一峰進來後給旁邊的師弟遞了個眼神，問他怎麼回事?
師弟極有眼力見，悄悄湊過頭來耳語“六師兄單槍匹馬殺去禁地，禁地陣法反擊的動靜太大，驚擾了師父。”
說完師弟頓了一下，小心瞅了眼坐在殿中黑臉的師父，用嘴示意淩一峰兩人往那邊看，自己則自顧自的壓低聲音繼續說。
“師父發了好大的火，把六師兄困在這裡，放話說六師兄要是再鬨他就將人逐出師門。”
啊？
白靈靈捂住嘴露出驚訝的表情，眼神裡有不忍。她順手拉住淩一峰的衣角“師兄，我們求求師父吧，六師兄好可憐。”
淩一峰心裡也不忍，畢竟是自己師弟，正欲替他求情，話還未出口就被淩六峰打斷。
隻見他挺直腰杆緩慢轉頭，目光帶著刀子落在淩一峰身後的白靈靈身上，接著又平等的掃過每一位參與過追殺師姐的人。
視線最後定在白靈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