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研,我知道你在裡麵。”蕭依臨冷冷開口“若你再不出來,我就殺了它們。”
他使勁踩了踩腳下的殺鷹,聽到一聲尖銳的鳥鳴才又開口“還有你的好師弟。”
說著陰冷的目光掃過被綁的淩六峰。
淩六峰使勁掙紮,繩子陷進肉裡絞得通紅。
淩一峰心中不忍“六師弟,彆掙紮了,這捆仙鎖就算是神仙來了都掙不脫。”
淩六峰不聽,依舊使勁,血越流越多。
“嘯嘯嘯。”溫研,彆聽他的。
“嘶嘶嘶。”對,彆出來,守著主人。
青蟒有預感,這些人是衝著主人來的。
溫研撐著水幕,無力的閉了閉眼,想一拳砸在洞口牆麵,卻被靈力包裹著動不了手。
她回頭看著那緊閉雙眼的男人,莫名委屈。
她走近他,一腳踏進玉蓮內,趴坐在他腿上,仔仔細細的看,他睫羽半垂暈出一片陰影,唇形完美,鳳眼張揚。
溫研神情認真,似要將他的模樣刻進骨子裡一般。
她微微支起身體,額頭顫顫巍巍的貼上他的額頭,眼角的淚水滑落至嘴角。
苦得心寒。
“墨渚,我從未感受過幾絲溫情,與你相識的這幾天我很開心。
我頭一次有了做人的感覺。
宗門的師兄弟們眼裡隻有小師妹一人,連師父都偏愛小師妹。
他們常說我心冷,我也是這般認為。
我嘴笨不會說話,冷心冷情隻會練劍,不如師妹活潑體貼,不如師妹平易近人。
我的所有東西好像都不喜歡我,就連你送我的劍都選了白靈靈。”
她有些委屈,聲音顫抖又無助,手指骨用力揪緊墨渚垂落的衣擺,像暴風雨中一株小小的鈴蘭。
“我這般無趣無心的人,活該惹人生厭,你看,連六師弟、殺鷹、青蟒都因我重傷。還有你,現在也重傷不醒,連靈力都黑了。”
她摸了摸玉蓮上方的黑氣,神色落寞。
“或許我就是個煞星,專克對我好的人……”
一聲尖厲的鳥叫傳來,似催促似威脅。
溫研睜眼,婆娑的眼睛泛著淚花,她不舍的看著他,壯起膽子卻隻敢在他臉頰輕輕落下一個沾血的吻,輕飄飄的好似天邊飄過的一片雲朵。
她最後伸手摩挲著他脖頸妖冶的紅痣,顫抖的紅唇貼在那裡,連帶著新鮮的熱淚。
“永彆了。”
她決絕的起身,跌跌撞撞往外走,卻忽視了墨渚勾起的手指。
溫小研受傷了。
墨渚被老妖物困在心境裡,眼睜睜看著溫研一點點的動作,連同鼻尖揮之不去的苦澀,心口悶著疼。
他沉默不語,黑眸嗜血,魔氣隱隱暴動。
直到一個顫顫巍巍的吻落了下來。
墨渚卸下所有的力氣,目光沉靜而瘋狂任由魔氣淹沒,他勾唇扯起嘴角,猖狂無畏。
“小子,你不要命了!”老妖物吼他。
嗬,他當然惜命。
隻不過……
墨渚掀掀眼瞼,隨意看著橫衝直撞的魔氣無所謂的抓起一縷吞下。
誰生誰死還不一定。
溫研平靜走出水幕,夜色漆黑,一輪血月掛在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