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為什麼你不和我一起去看電影?”
遲言言拽住沈自鐘衣角,黝黑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眼中偏執一閃而過。
“言言,哥哥今晚有事,改天好不好?”
沈自鐘拍拍遲言言的頭,哄小孩子一樣說眼睛卻看著房間的方向。
那是女知青的房間,剛才溫研進去的那個。
怨恨再一次爬上漆黑的瞳孔,快了快了,馬上哥哥就隻能看她一個人了。
“言言,你怎麼了?”
沈自鐘注意到掌下輕輕顫抖的身體,察覺到小病嬌拽著衣角的手用力到泛白,再結合他剛才的反應……
唉,沈自鐘歎一口氣,小病嬌應該是誤會了。
他家和溫研家交情不淺,臨行前,溫父溫母特意把信塞給他,托他帶給溫研。
剛見到溫研時給忘了,後麵想起來時又忙得腳不沾地,現在才找到合適的時間。
沈自鐘環顧一周,拉著小病嬌走進知青點後的一片陰影中,朦朧的燭光漸遠,黑暗下年輕男女的呼吸不受控製的緊促。
一吻結束,沈自鐘把趴在自己懷裡的遲言言微微推起,注視她緩緩開口。
遲言言暈乎乎的還沉浸在剛剛的吻中,直到聽到了溫研的名字,情欲的眼眸瞬間清醒。
“什麼!你說溫研有未婚夫?”
遲言言驚呼,話音剛落就被沈自鐘捂住嘴,她瞪大眼睛望向他,迫切想從他嘴裡聽到肯定答案。
“對,小研有未婚夫。”
沈自鐘回想信中內容,著手相看四舍五入等於有,不過是早有晚有的事。
能讓言言不走極端,撒個善意的謊言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也是遲早的事。
想著沈自鐘更加放鬆,還有心思逗起懷中嬌羞可人的小病嬌來了。
“我先去把溫研父母寫的信給她。”
“哥哥,讓我去吧,哥哥是男生不方便進女知青宿舍。”
遲言言純潔良善地仰頭,聲音乖巧得不行,如果忽視她眼中愈演愈烈的瘋狂的話。
沈自鐘想想也是,看遲言言走遠後才縮了縮身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有種後背發毛的陰森感,好像有什麼人盯著他一樣。
讀過的誌怪小說在腦海中陸續上演,他驚恐回頭,伴著駭人的閃電,冰冷的碑文映入眼簾。
這是墓地!
一瞬間,內心恐懼暴漲,沈自鐘腳一溜煙跑了。
良久,不顯眼的暗處,一道僵硬的黑影徹底融入夜色。
沈確立在牆角呆站了很久,心沉重得不像話。
原來她有未婚夫。
他嘴角微動,湧起的苦澀來得又急又猛,他想他該走,可卻該死的邁不開腿。
甚至私心地希望她來得快點。
沒救了,無可救藥了。
沈確閉了閉眼,抹掉臉上沾濕的薄雨,整個人像攀在懸崖邊的狂徒,漆黑的眸子低緩陰戾。
“砰!”
棍棒打中皮肉的聲音,伴隨的還有男人淫邪的笑聲。
那個方向是知青點。
沈確心咯噔一下,下一秒衝出。
直覺告訴他,溫研出事了。
“來人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