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你還好嗎?”
溫研吐出一口血水,抬眼看到沈確狀態不太對,渾身燙的驚人。
這也是中毒的反應嗎?
火毒?
“你要不先降降溫?”
溫研扭身打算去找塊沾涼水的帕子,給他擦一擦,一雙粗壯的手臂纏住她的細腰。
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男人滾燙的身軀牢牢貼著她。
他不知什麼時候站起來了,從後擁著她。
溫研不明所以,於是歪頭看他“你怎麼了?”
兩片紅唇像塗了層胭脂,比春天野山上那大片紅芍藥更妖嬈更豔麗。
沾染的……是他的血。
沈確突然就不想這麼放她走了。
“你怎……怎麼又不說話了?”
人是有危機意識的,好比此刻的溫研,再次萌生起奪門而逃的想法。
他的眼神太嚇人,好像隨時會再將她狂啃一遍,叫她全身上下都染上他的氣味才好。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轉了個身。
四目相對。
溫研抵著他的胸口,一雙眸子又驚又無措。
“溫研,處不處對象?”
“啊?”
她沒聽錯吧?
沈確……說的是處對象嗎?
愣神的時間有點久了,回神的時候已經被重重抱進懷裡了,力道大得像是要將她揉碎融進骨子裡,隨著他心臟瘋狂劇烈地狂飆。
“不許拒絕。”
話有多強硬語氣就有多不安。
沈確是真的害怕。
她停頓的每一秒都像頭頂懸著把利劍,隻要她開口劍就落下,斬殺他全部妄念。
二十幾年來,他從沒感謝過什麼,現在他感謝上蒼,把她帶進他的世界。
沈確雙手不自覺收緊,埋在她脖子裡的眼睛莫名濕潤了。
他控製不住的想,自己可不可以再自私一點……
不,他當然可以。
既然來了就不準走,研研,永遠留在他身邊吧,無論什麼身份。
那一刻,他腦子裡的道德和理智瘋狂交纏,編織成細密的情網,裹挾他堪憂的腦、渾噩的心。
地下情人也可以的。
回應他的是溫研一個溫柔到極致的擁抱,和她的人一樣,潤物無聲。
纖細白嫩的掌心輕輕撫了撫他的頭,短短的頭發有些紮,手心癢癢的。
“我都沒說話,你一直在自問自答。”
“沈確,你聽我說,在我這裡,你永遠會聽見你想要的答案。”
“所以,我們處對象吧。”
沈確,你不要害怕,不要退縮,你隻要勇敢說出來喊出來,我聽見了自然會應你。
溫研捧起他的臉,呃……捧不起來。
沈確高大的身軀微不可察的一顫。
更深的埋在她脖頸。
沉默的淚一滴滴的往外湧,仿佛要將十幾年連同小沈確所受的苦一起流乾流儘。
原來人壓抑久了,連哭都要學。
點燃的燭火燃儘,房間傾瀉的月光也慢慢去了蹤影。
溫研腿麻,於是把沈確推坐到床上,自己則靠坐在他腿上。
脖頸濕潤一片。
一滴滾燙的淚順著修長的脖頸滑入敞開的領口。
像爛透的芍藥被人輕輕捧起,小心吹拂。
時間不知覺的拉長。
但溫研不急。
她拍拍他的背肌,捏捏他的側腰,一個人也能玩得很有趣。
沈確抱著她不撒手,她甚至看不見他的臉。
這個世界的他真的太慘了。
殘破的童年,豺狼的鄉親,她都不敢想他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
溫研隱隱心疼,但更多的是……懊悔!
第二天一早,躺在床上的溫研歎息得嘴皮子都要起泡了。
昨晚,她怎麼就沒把他頭扶起來呢?!
男人的眼淚女人的興奮劑,想想就刺激。
可是,這麼刺激的畫麵,她竟然錯過了!
溫研腸子都要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