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站在公司的大院裡，拿著一盒魚食，慢慢悠悠的抓一把，
撒到眼前的水池子裡。
剩餘不多的十幾條錦鯉圍上來，一口一口的炫著水麵的食物。
好像隻有它們，一點也不操心世界上都發生了什麼。
哪怕它們身邊的兄弟姐妹少了很多，也不影響它們乾飯。
記得剛開始的時候，陳天漢可是養了幾十條魚的。
辦公室的幾個女娃娃，每天都有很認真的照料這些魚。
一開始不懂不能喂太多，撐死一些。
後來又因為不懂保護水質，又病死一些。
再後來有經驗了，知道怎樣合理的定時投喂了。
小姑娘們當初起好心，喂養的附近流浪貓，又開始謔謔起了魚。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奇怪。
那些流浪貓，哪怕你給它們投喂的再多。
各種罐頭貓條放在那裡，哪怕它們都吃不下了。
還是會有貓去抓這些，人畜無害的魚。
貓貓也不是為了吃，它們甚至都不是餓，隻是單純的享受獵殺罷了。
李靜望著遠處躺著曬太陽的幾隻貓。
歎了一口氣。
貓是如此，人又何嘗不是一樣呢。
流浪貓有的吃飽了，就乖乖躺著不乾壞事的。
也有撐得都塞不下了，還要去謔謔魚的。
甚至還有欺淩同類，在一片貓裡當小霸王的。
就像是現在的公司。
陳天漢隻走了四十多天，人員變動就已經起了不好的苗頭。
幸虧之前，劉蘭那邊的公司工資有托管代付。
所以公司的基礎工資什麼的，還算是正常在運作。
不然工資一斷，人心起的浮躁會更嚴重。
但是業務組在外麵尋找到的豪華高端車子，沒有陳天漢的批準，沒人可以達成購買單的流程。
一個多月沒有見到陳天漢，不論是業務組也好，內勤也好。
人心也是開始渙散。
業務組的每個人，也都顯現出不一樣的工作態度。
有腦子靈活的，立刻跟小慧他們一樣，抓起來了市場上大量存在的跑腿代辦業務。
公司自己架構好的市場數據係統，隨時可以整個市場上的數據動向。
車齡在1到3年的準新車，介紹買賣生意，單靠這種二手車買賣業務代辦，跑前跑後的一趟下來，掙個千八百的，也不是問題。
這些單子彆看小，量累計起來了，完全足夠養活這個公司的日常開銷。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在代辦業務的過程中，積攢下來的人脈，這些都是一些無形的財富。
王萌萌她們幾個女娃娃，就是腦子比較清醒的。
暫時沒有陳天漢這個主心骨，來敲定豪華車這種大單，那麼就多跑跑代辦業務。
就當沉澱自己。
最近已經有好幾個大哥，答應了她，並且介紹了幾個不錯的豪華老車主。
到時候等陳天漢回來了，肯定能同意這些單子。
但是跟這些女娃娃們，還有一些截然不同的業務員。
他們一邊看不上幾百塊利潤的單子。
一邊天天開始擺爛劃水。
有的人前幾個月掙了一些錢，最近發現老板不在，已經開始帶著女朋友直接出去旅遊了。
還有的人，猛然暴富一波，開始流連麻將場所。
還有一些人，已經開始當著李靜的麵，瀏覽一些招聘網站了。
隻是礙於沒有比這家公司更優選擇的下家，所以繼續在公司，混一天是一天的過日子。
李靜現在每天都感覺額頭生疼。
公司沒有了陳天漢這個主心骨，人員渙散、流失。
她感覺自己不知道還能熬多久。
陳天漢把公司交給她打理，但是陳天漢這才走了多久，這就眼瞅著不行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陳天漢。
更多的，還是她自己心裡也開始發慌。
之前她給陳天漢發了大量微信，沒有人回複。
她又打了很多次電話，好不容易打通有人接了。
接電話的還是個不認識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