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周圍都是光滑的牆磚,沒有任何著力點,即便是鍛體境的修士,在不製造大的動靜下,也很難憑借一己之力爬上去。
好在少女發現的及時,以至於陳安雲剛剛要力儘之時,從窗戶內伸出雙手,一把將他拉了上來。
隨後,他還沒得及站穩,麵前的少女已經鑽進了他的懷中。
陳安雲下意識舉起雙手,但僅僅猶豫了一瞬間,最終還是環在了少女的背後。
兩個人就這樣原地站著,除了相擁在一起,再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
然後,等到少女紅著臉從他懷裡抬起頭後,才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臉色一變,就把他往窗外推去。
“你來這裡做什麼!?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等等,我不是偷偷摸摸進來的。”陳安雲連忙喊道。
“你不是偷偷摸摸進來的還需要爬牆?”黎桑音急道“算我求你了,趕緊走吧,趁著沒人注意到你,走得越遠越好。”
“不是,你先聽我說。”陳安雲被少女著急的樣子逗笑了。
而眼見陳安雲居然還笑得出來,黎桑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正要準備違心地放幾句狠話,就看到陳安雲手忙腳亂地從腰間摸出一塊牌子,展示在她麵前“看到沒有,這個是海族客卿的腰牌。”
“你?客卿?”黎桑音頓時呆住了。
隨後,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接過腰牌一邊看一邊說“海族怎麼會收一個鍛體境的修士為客卿,你在哪偷的牌子?”
然後,她便看到了腰牌背後的名字——陳安雲。
“怎麼樣?我就說我不是偷偷摸摸進來的吧。”
“你真的成客卿了?”黎桑音有些呆呆地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隻是告訴他們我吃過‘大法螺’。”
“然後他們就信了?”
“他們當然不信,不過把我抓起來後,又派了一個紅胡子的老頭過來,在我身上聞啊聞的。”
“紅胡子老頭?是不是還戴著一個高高的,船形的帽子?”
“對、對、對,好像是帶了這麼個奇怪的帽子。”
“那是我族的大司祭,不是什麼紅胡子老頭。”黎桑音沒好氣地說道,同時又好奇起來“然後呢?”
“然後他就叫人把我放了出來,說我居然沒有被大法螺撐死,是個可造之材,然後就給了我這個牌子。”
“你居然真的吃了大法螺?你沒騙我?”黎桑音驚訝地張開了小嘴。
“誰知道呢。”陳安雲歎氣“我現在也不知道那個混蛋喂我吃的是什麼東西了。不過那個老頭說是就是吧。”
兩人沉默了片刻。
“你是怎麼知道我……被關在這裡的?”黎桑音有些不自然地問道,她其實是想問陳安雲是怎麼知道她的身份的。
“這還要知道嗎?現在整個海族都知道他們的二公主殿下對父母因自己而死耿耿於懷,把自己關在王宮的高塔內天天以淚洗麵……”
“……”
“所以,告訴我吧,到底是怎麼回事?”陳安雲稍稍正色問道。
黎桑音看著陳安雲的臉,他的臉色依舊是那副從容不迫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中忽然就有了勇氣,要形容的話,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明明隻是個鍛體境的小修士而已!她心中似酸似甜的哼哼道。
不過既然來都來了,她也知道現在想讓陳安雲離開是不可能了,還不如把事情說清楚,免得他死得不明不白。
思考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說了出來。
其中,當說到黎蘇蘇將自己推下海崖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到自己的頭頂一沉,一隻手正在輕柔的撫摸著自己的頭發。
感受著掌心傳遞過來的溫暖,少女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
直到將整件事情從頭到尾的說完之後,她的心中陡然覺得有塊大石頭落下了。
很奇怪,明明自己對眼前的家夥也沒有什麼期待,但說完之後就是感覺到異常的輕鬆。
“行吧,我知道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陳安雲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