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陽光正好。
日光從林間的縫隙穿過。
樹冠上被鍍了一層淡淡的薄金。
初生的朝陽,將它的每一束陽光都灑滿了靈劍峰的所有角落。
穿過一棟被許多剛剛長到半人來高的杏花樹所環繞的小屋的窗戶,透過用白紙糊好的窗戶所留下的窄窄縫隙,一縷陽光幸運地停駐在一雙重疊交放,宛如白玉般完美無瑕的纖足上。
像是被陽光灼痛了一般,白得近乎透明,幾乎可以看到血液流動的纖足猛地向後一縮,秀足的主人在嘴裡輕輕呢喃著兩個聽不出是什麼意思的單字,連眼睛都沒有張開,隻是側過身子,又換了一個睡覺的姿勢。
直到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一雙長長的睫毛才微微抖動了幾下,慢慢張開烏黑的眼眸。
隨即,女子帶著最後一絲殘存的睡意,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展露出驚心動魄的曲線,隨後,她還不忘將睡眠時候不小心溜到麵前的幾縷調皮的長發,重新扔到了腦後。
嗯,果然還是歸元境圓滿。
感受到自身遠不如自己巔峰時候的修為。
女子反而露出安心的笑容。
“太好了,原來不是在做夢啊。”
說話間,她已經從床邊站了起來,走到鏡子前,耐心的整理起自己的妝容。
雖說即便是剛才素麵朝天的樣子,已經足夠稱得上傾國傾城,但帶著每天都能見到心上人的幸福感,女子還是儘可能地打扮著自己。
直到梳妝完畢,換好一身淡黃色的衣裙,看著鏡中天香國色的完美容姿,女子才在心底暗暗給自己點了個讚。
“對了,昨天那個討厭的女人好像說,今日乃是什麼靈境試煉抽簽的日子,要先去主峰大殿。”
陳靈曦有些懊惱地拍了拍自己腦袋,一改剛才慵懶的模樣,急急地拿出飛劍,禦劍往主峰飛去。
她當時遇到李無極的時候,是以禦物鏡晚期的散修的名義,拜入的靈劍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晉升到通玄境也很合理吧。
更何況這可是在夫君麵前爭取表現的好機會。
入門一個多月,對於太一宗的許多事情她還是有所了解的。
靈境試煉乃是各峰明麵上爭奪修煉資源的比試。
修仙者,皆是逆天而行,爭取一線生機,而修仙資源本身又有限,所以儘管太一宗同門弟子之間的感情在整個十三州宗門裡都排的上號,但該爭奪的時候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更何況若是把隔壁峰的師兄弟比作表兄弟的話,那自家峰的師兄弟可都是親兄弟。
當然,除了類似於靈境試煉之類的宗門認可的爭奪以外,太一宗對同室操戈懲罰極嚴,輕則儘廢修為逐出宗門,重則押上斬仙台,神魂俱滅。
等到禦劍飛行到了主峰,陳靈曦遠遠就看到了自己夫君在殿前廣場的一側朝著自己招手。
這讓她一天的愉快心情頓時達到了頂峰,嘴角的笑意更是難以掩飾。
絲毫沒有注意到許多從她出現起便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男弟子們更加的臉紅心跳。
陳靈曦飛速地按下飛劍,就朝著那裡落下。
“大師兄。”
儘管心心念念的那個稱呼現在還無法宣之於口,但能夠看到心愛的人活生生地站在麵前,她已經足夠的心滿意足。
悄悄將胸前的衣襟往下拉低了一寸,陳靈曦飾演著駕馭飛劍的生疏模樣,想要嘗試製造一點意外事故。
然後,她就看到一張有些嬰兒肥的,表情臭臭的圓臉,直當當地攔在了陳安雲的麵前,將她抱了個滿懷。
“滾開。”用對方的腦袋擋住陳安雲的視線,陳靈曦用唇語毫不客氣地罵道。
“就不。”楚懷柔背對著陳安雲,當然更不怕自家大師兄看到。
更何況現在眾目睽睽之下,她篤定對方不敢展露真實的修為,所以更是寸步不讓的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