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
“是。”
“麻黃去節,二兩;甘草炙一二兩;附子炮,去皮,破八片,一枚。”
“好的。”
很快……
“上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一兩沸,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您拿好。”
“謝謝陳大夫。”
待到送走最後一個病人。
琉璃忍不住開口問道“師尊,大多數人的病,不過都是外傷,以師尊之能,彈指間便可輕易恢複,甚至如果師尊想,幫這些人延壽個幾十年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為什麼還要用凡間的醫術?”
“法術雖然方便,卻也並非萬能,修仙者鍛體之後百病不侵,這世界自是不需要醫病的法術。既然不能都用法術醫治,倒不如一視同仁,都用醫術的好。”陳安雲一邊收拾桌上的雜物,一邊說道。
自兩人邂逅至今,已經一年有餘。
琉璃由於自身身體原因,暫時無法修煉。
於是,陳安雲一邊悉心為其醫治,一邊安排她在醫館裡協助做事。
要說這氣海受損,倒並非是什麼大不了的難題。隻需按時服用藥物,並靜心調養,約莫七八年後,應該便能自行恢複如初。
然而真正棘手的卻是那被虛空亂流生生割斷的周身經脈!陳安雲絞儘腦汁,先後嘗試了數種方式,卻始終未能成功將其經脈接續起來。
無奈之下,他也隻好暫且擱置此事,先行全力幫琉璃調理氣海。
而當琉璃知道之後,起初內心滿是失落。
但很快她便也理解,畢竟類似於能夠修複經脈這般功效的靈草,哪怕在上界之中,亦是極其罕見、珍稀無比的存在。
但隨著這份失落感如影隨形而來的,則是深深的恐懼。
她害怕自己從此永遠失去了修煉的可能,成為一個平凡無奇之人。
更害怕因為自己無法修煉,從陳安雲的身邊被趕走。
每念及此,琉璃的心頭便猶如壓上了一塊千斤巨石般。
她太清楚自己這具天靈根的身體,若是無人保護,對於修煉雙修邪法的修士意味著什麼。
尤其是再加上自己的容貌。
那麼在等待她的隻會是十分悲慘的命運。
被家人背叛過一次後,琉璃的內心十分敏感。
她深深地銘記著那段在澹台家所遭受的無儘折磨與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