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憶好久好久沒有這樣開心過了。
但是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楊家寧下午五點飛機。
這已經是，她能留在這裡的，最長的時間了。
饒是如此，回到學校以後，她也得緊趕慢趕。
第二天早上九點，她有一場期末考試。
那場期中考試，純粹就是個意外。
因為有一門課的平時成績少了一個模塊，所以臨時加了一場期中考試。
更離譜的是，四天之後，就是這門課的期末考試。
等於說今天在飛機上，她得複習。
為了給林憶過生日，她這一次也是拚了。
她的生日禮物，林憶在前一天晚上，親手交給了她。
整整一套原神人物手辦。
所有人物都在，每一個都大概三十厘米高。
是林憶，專門下載了遊戲，找齊了所有角色的專屬動作，一點一點做出來的。
做了整整半年。
從高考完的暑假就開始做了。
她當初，也是拒絕了聖辰的提前招生。
為了陪楊家寧一起高考。
站在機場的入口，林憶看著依依不舍的楊家寧，第一次，心裡有一種感覺。
那種感覺，叫做不舍。
“阿憶，你等我，我馬上考完試就能回來。”楊家寧拉著林憶的手，道彆。
確實，因為天氣原因，東北地區，西北地區這些地方，寒假都比其他地區早。
楊家寧大概一月初就能考完試，林憶正常，封銘晚一周。
“我們約定吧，寒假回來，我們一起出去玩。”楊家寧伸出手。
林憶伸出手，勾住楊家寧的小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楊家寧晃了兩下，兩個人的拇指按在了一起。
一旁的封銘眸光溫柔，注視著兩個女孩子。
“不變。”林憶承諾。
這是，她們的約定，寒假的約定。
要見麵，要一起出去玩。
林憶咧了下嘴。
她，開始，期待寒假了。
向來，對任何事情都沒有期待的她，能過一天是一天的她，從來沒有盼頭的她。
第一次，開始，對以後，產生了期待。
這樣，她就能有理由，活下去。
送走了楊家寧，封銘和林憶一起回林家。
是蘇敏開車送他們三個來機場的，也是蘇敏開車送兩個人回去。
這一次，送溫尉霖和宮佳的人，成了白璐。
理由是，林靜茹讓白璐盯著溫尉霖。
說到底，就是去探探底。
是不是真的能托付。
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回家的路上，林憶一直很沉默，氣氛有些沉重，封銘在一旁都不敢大聲說話，連呼吸都放輕了。
時不時看一下林憶的表情。
許是這目光太過頻繁，林憶在自己的世界裡都能感受到。
於是她回過神來，就看見封銘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
“哥哥這麼看著我，是發生什麼事了？”林憶開腔。
“啊……沒有沒有，就是，感覺妹妹你心情不大好，沒敢打擾你。”封銘解釋。
“我沒有心情不好。”林憶淡然道。
“哥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沒那麼容易生氣吧。”
或者說，她連生氣都不會，有的隻是這個情緒本能的雛形。
比如說宿舍風波中，戴荷安侮辱林靜茹和越語薇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