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過後，張起靈又改變了一些，但仔細看又看不出來。
唯有知子莫如母的白瑪，能夠有時看見父子倆激烈爭論，得到想要的解決方案後，又會變成親親父子倆。
在幾人不知道的地方，輿論開始快速發酵。
“你知道嗎？前陣子禮王爺被襲是因為刑部的林大人！聽說是"
“不對，不對，應該是尚書大人才對。他啊，”
“你們說的都不對，在我看來，應該是富察大人，他在禮王爺受傷第二天就上門了！要說裡麵沒有什麼事，誰信啊？”
張拂林坐在太師椅上，拿著薄薄得信紙，笑得十分燦爛，“盟友都拆的差不多了，那些巫蠱娃娃就先從咱們第一位客人富察府開始吧。”
張起靈坐在另一邊，拿過盤子上的糕點啃著，剛剛練完功回來，他還真有點餓了。
白瑪坐在另一邊，捧著醫書費勁地啃著。時不時還得停下來讓小官給她翻譯翻譯，這不，又碰到一個，“小官，幫阿媽瞧瞧，這字啥意思？”這些書不知道都是什麼時候的了，反正字和她認識的漢字，一點關係都沒有。至於她怎麼認出這些書是醫書的，完全是因為上麵畫著藥材的樣子呢。
張起靈側著頭看了看，“這味藥編寫者覺得偏寒，需要以熱性藥材佐之，也可以用於燥熱之症。不過我覺得他說的不對。”
娘倆這邊正討論著呢，就見大開的門前跑進來一個人。
“原來你們在這兒呢！”黑眼鏡平緩一下呼吸，快速地說完自己來的目的，“叔，我那皇帝親戚招我阿瑪進宮！怎麼整？”雖然他也看不起如今的粘杆處，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萬一被查出點什麼，讓那小皇帝親戚怪罪他阿瑪咋整啊。
張拂林淡定地從情報中抬起頭，瞥了眼有些著急的黑眼鏡，“彆慌，那裡有咱們的人。還是禦前紅人。”那小子嘴甜會來事兒，哄得那小皇帝拿他當心腹呢。
“啊？叔，你也沒提過啊！”提了他也就不用這麼著急趕過來了！黑眼鏡瞬間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乾了，“叔，你現在發展的這麼快嗎？連宮裡都有你的人了！”
張拂林繼續低頭看著情報，順手把看完的歸類分好，一邊回答道“嗯，宮女出宮探親，被我安排的人換了。”拿了一大筆錢，又不用當奴才了，還不用擔心有人追查，背上小包袱走的飛快。
黑眼鏡一聽頓時好奇地半趴在桌上看著張拂林，“張家人的女麒麟這麼少，叔你就不怕搭進去一個？”
“男的。”張起靈從討論中抽出空來回答完，繼續低頭和阿媽解釋著篆書寫的醫書。
“男的？！”黑眼鏡吃驚地張大嘴巴，指著宮裡的方向，“男的能進宮嗎？沒人查？也對，那身份本來就是在宮裡的宮女。”
這幾個問題張起靈還真知道，“前麵給了錢打點。後麵‘救了’那小皇帝一命，成了他心腹就沒人查了。”雖然這小皇帝沒什麼實權，但也還過得去。起碼處理幾個奴才的權利還是有的。
嘖嘖嘖
黑眼鏡本來就對整個朝廷都沒有信心，這下更是徹底喪失任何期待。
張拂林點了點頭，“等這事處理好，我讓那小子早些脫身。”反正張家人是不會給這小皇帝殉葬的。
“倒也是。”黑眼鏡想了想當時皇帝親戚駕崩之後，一大批禦前的奴才被問了責，總之下場都不太好。“還是趕緊撤出來吧。那女人已經在給彆人鋪路了。”
這不用黑眼鏡提出來，張拂林就已經在情報裡看到了。
“再過半個月就要過年了，咱們雖然還有兩個步驟要走，但也快到你了。現在你咳嗽也好，吐血也好，都可以開始準備起來了。”
白瑪抬起頭來看著倆人說道，“咳嗽好辦，無緣無故的吐血應應該有些難做到吧？”
張起靈放下筆，搶先黑眼鏡一步說道“嘴裡含口血就行。”反正含著到吐出來很快的，而且現在也不是後來，根本不用擔心人血不人血的，雞血就行。
黑眼鏡晚了一步，瞪了啞巴一眼，點了點頭，“殺隻雞，一會兒就搞定。”就是嘴裡難受了些。
張拂林把看完的情報整理了下，有些肉疼的罵道“這些兔崽子，還真會花錢。”這個墓要是汪家人沒來，可就虧大發了。
“誰花錢了？”張起靈瞧著他爹臉上都肉疼到有些抽搐了，一下子好奇心上來了，“花哪裡了？”
張拂林翻了翻那遝情報，挑出那張紙放在桌上推了過去，“看吧。看了就明白了。”這隨意的態度，可以說是毫不避諱黑眼鏡在這兒了。
黑眼鏡湊過去跟啞巴一起看，這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感慨道“大手筆啊！這還是吳邪筆記裡的血屍墓嗎？”
白瑪一聽是血屍墓，也探頭過去看，“鐵麵生更改為明麵為魯殤王軍師，實則楚國探子。意為挑起魯國國君與魯殤王之間的矛盾，為後來楚滅魯做準備。魯殤王死後，鐵麵生假死脫身，楚國君主賞賜好多金子！”
張拂林抹了把臉，才平緩下心情，“這錢按照功績來說不多，但要張家掏出來就多了。等回了長沙，我得想想辦法找地方給這些錢補上了。不然拿出這筆錢的張家就傷筋動骨了。”
張起靈想起魯殤王的鳩占鵲巢墓，確實少了一具屍體，這編的說得過去，但漏洞還是有的，於是問道“雖然魯殤王那兒是少了具屍體，但咱們這麼編，漏洞還是有的吧？”
“有。但咱們有小道消息佐證，他們沒有。”說著張拂林翻了翻又抽出一張遞了過去，“這魯殤王的消息還是從鐵麵生那兒得來的，沒道理這楚國國君不知道吧？”
“剛好，這楚國也會宗教祭祀那一套，還有秦嶺神樹給他們加深印象，這不是佐證是什麼？”
說著張拂林露出一個壞笑。“我在廣西給他們安排了個瘴氣叢林，楚國國君墓讓他們玩玩。還是從外而內的毒。”
黑眼鏡抱著胳膊搓了搓，撞了撞張起靈的胳膊，小聲地說道“這些人對上你爹，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
“還好吧。”張起靈如實的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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