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城在鏡子前最後一次審視自己,鏡中那個眼神惶惑、衣衫不整的“落魄男人”,已然看不出一絲刑警隊長的痕跡。
他深吸一口氣,將微型通訊設備藏好,這是他與外界聯係的唯一命脈。
——
“木姐,又有一個傻子上鉤了。”一個滿臉橫肉、胳膊上文著一條張牙舞爪青龍的大漢,扯著公鴨嗓興奮地說道。
被稱作木姐的女人,從辦公桌後緩緩站起身來。
她身著一襲修身的黑色長裙,一頭大波浪卷發隨意地披在肩上,臉上妝容精致,眼神卻透著讓人膽寒的冰冷與狠厲。
“你確定沒有被警察發現?”木姐的聲音冷若冰霜,她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如同一把銳利的刀,直直地射向那名大漢。
現在她們的動作有點大,已經引起了中國警方的注意了,雖然她也想在離開前再撈一筆,可是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意外呢?
畢竟中國人狡猾得很!
大漢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結結巴巴地回道“木……木姐,我辦事您還不放心嗎?這小子就是個走投無路的倒黴蛋,一心想著賺錢還債,肯定沒問題。”
“怎麼知道的?”木姐的聲音像西伯利亞的寒風,能將人瞬間凍透。
“他這小子,網賭,賭輸了不少呢!”大漢添油加醋地說道,試圖用這樣的說辭讓木姐徹底放下戒心。
“行,過兩天把人帶過來我看看。”木姐的眼神有一絲鬆動。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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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轉瞬即逝,杜城再次被帶到木姐麵前。這一回,木姐的辦公室裡彌漫著馥鬱的沉香,繚繞的煙霧在昏黃燈光下詭譎翻湧。
“坐。”木姐輕啟朱唇,目光在杜城身上打量,手裡的雪茄升騰起嫋嫋青煙。
杜城依言坐下,眼神中恰到好處地流露出局促與不安,微微顫抖的雙手擱在腿上,似在極力壓抑內心的惶恐。
木姐的目光依舊緊緊鎖在杜城身上,像在審視一件可疑的物品。
“聽說你賭錢把家底都輸光了,講講,最後那幾筆大的,是怎麼輸的?”木姐漫不經心地彈了彈煙灰,聲音仿若從牙縫中擠出。
杜城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述早已備好的故事,言辭間滿是悔恨與不甘,臉上的肌肉因情緒牽動而微微抽搐。
“木姐,當時我昏了頭,想著一把翻本,結果越陷越深。”他的聲音帶著哭腔,眼神中滿是痛苦與絕望。
木姐靜靜地聽著,神色愈發放鬆,時不時點點頭,眼神裡的懷疑已然消散。
“看來你確實是被賭博害慘了,既然如此,就跟著我好好乾。”
木姐臉上難得浮現出一絲笑意,眼中卻依舊透著精明與算計,“隻要你忠心耿耿,吃香的喝辣的都不在話下。”
杜城忙不迭地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木姐,您放心,我一定肝腦塗地!”
木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冷笑,“那就給你個機會證明自己。”
她一揮手,身旁的手下迅速在桌上擺開撲克牌和籌碼。
“玩幾把德州撲克,讓我看看你的本事。”木姐的目光緊緊鎖住杜城,像要將他看穿。
杜城緩緩坐到桌前,雙手看似因緊張而微微顫抖,實則在暗中觀察牌局和木姐的反應。
牌局開始,杜城巧妙地拿捏著輸贏節奏,既展現出一定的賭技,又不讓自己贏得太過明顯。
幾輪下來,木姐的臉色漸漸緩和,眼神中的警惕也少了幾分。
“看來你還真有兩把刷子。”木姐微微點頭,“不過,跟著我們乾,我們得出國。”
木姐漫不經心地說道,眼神卻緊緊盯著杜城,不放過他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這個男人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