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熟悉且洪亮的聲音穿透陰暗的牢房“將軍，援軍已到！”
杜城手中的劍頓住，目光從慕容徹身上移開，看向地牢入口。
隻見副將帶著一眾士兵，手持利刃，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
嗬，時機到了。
杜城目光如炬，環視著湧入地牢的敵軍，聲音低沉卻充滿威懾“你們當真要和我為敵？”
他的話語在狹小昏暗的空間裡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敵軍士兵們聽到這話，腳步微微一滯，相互對視，眼中露出一絲猶豫。
杜城，是一個在戰場上令敵人聞風喪膽，卻又對百姓愛護有加的將領。
他的威名，早已在這片土地上流傳，敵軍士兵們雖與他為敵，卻也對他的為人有所耳聞。
相比於這個殺人如麻的皇子，他們確實更願意追隨杜城這樣的人。
慕容徹見士兵們猶豫，急得扯著嗓子大喊“都愣著乾什麼！給我上，殺了杜城，救我出去！”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愈發沉重的沉默。一個年輕士兵緊握著手中的武器，指節泛白，他抬起頭，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卻又透著堅定“將軍，我們……我們不想再為這種人賣命了！”
這話像一道驚雷，在士兵們中間炸開，緊接著，另一個士兵也出聲附和“沒錯，慕容徹平日裡肆意妄為，視我們的性命如草芥，這樣的人，不配讓我們為他拚命！”
士兵們的情緒瞬間被點燃，紛紛將手中的武器扔在地上，單膝跪地“杜將軍，我們願倒戈，跟隨您，還請您收留！”
慕容徹瞪大了雙眼，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他瘋狂地掙紮著，怒吼道“你們這群叛徒，竟敢背叛我，我是北楚皇子，你們會被滅族的！”
“有你說話的份嗎？”杜城手中的佩劍高高舉起，劍刃映照著地牢中昏黃的火光，閃爍著冰冷的殺意。
慕容徹驚恐地瞪大雙眼，瘋狂扭動著身軀，卻被杜城踩得死死的，隻能發出絕望的嘶吼“杜城，你殺了我，兩國必將陷入戰火，無數百姓會流離失所，你就是大楚的罪人！”
“嗬！罪人？”杜城臉上浮起一抹冷笑，眼中的輕蔑毫不掩飾，手上的力道卻絲毫不減，將慕容徹踩得動彈不得。
“你以為搬出兩國戰事就能嚇住我？至於兩國之間的紛爭，本就是你們北楚蓄意挑起，我自會昭告天下，你妄圖謀害我軍幕僚，我隻不過是正當防衛，奮起反抗！”
慕容徹聽了這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拚命搖頭“你……你這是汙蔑！杜城，你若敢殺我，北楚上下絕不會善罷甘休！”
杜城充耳不聞，手中的劍緩緩落下，劍尖抵住慕容徹的咽喉，冰冷的觸感讓慕容徹渾身一顫。
容徹見杜城不為所動，恐懼瞬間將他徹底吞噬。他顧不上尊嚴，膝蓋用力一軟，“撲通”一聲跪起，額頭重重磕在地上，發出沉悶聲響。
“杜將軍，我錯了！”慕容徹聲淚俱下，鼻涕眼淚糊滿了一臉，“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您饒我一命！”
慕容徹一邊哭喊，一邊不停地磕頭，額頭磕在堅硬的地麵上，很快便滲出了斑斑血跡。“我保證，以後北楚絕不再進犯大楚，每年都向大楚進貢，求您放過我吧！”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在這陰暗的地牢裡顯得格外淒慘。
杜城看著跪地求饒的慕容徹，臉上的冷笑更甚，手中的劍卻依舊穩穩地抵在他的咽喉處，隻要再稍稍用力，便能結果了他的性命。“你覺得我會信你？”杜城的聲音冰冷刺骨，“你三番五次挑釁，還對沈翊下此毒手，今日若輕易饒了你，我如何向大楚百姓交代，又如何對得起沈翊所受的苦難？”
慕容徹聽聞，急忙抬起頭，滿臉惶恐，“杜將軍，我願以皇子之身立下重誓！”
他慌亂地環顧四周，急切地尋找著能起誓的物品，目光落在地上的匕首，他一把抓起，狠狠劃破自己的手掌，鮮血汩汩湧出。
“我慕容徹在此立誓，若違背今日所言，叫我不得好死，北楚皇室永無寧日！”慕容徹聲音顫抖，話語中滿是恐懼與絕望。
“嘶~”沈翊的一聲微弱呻吟傳來。杜城猛地轉頭，看向靠在牆邊虛弱不堪的沈翊，這才注意到他身上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沈翊的衣衫早已被鮮血浸透，乾涸的血跡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刺目。
鞭笞留下的傷痕縱橫交錯，深可見骨，烙鐵燙過的地方皮肉翻卷，散發著令人作嘔的焦糊味。
杜城的眼神瞬間被怒火與心疼填滿，握著劍的手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刺痛他的心。
他緩緩舉起手中的劍，劍刃在昏黃的火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光，仿佛在迫不及待地宣告慕容徹的死期。
“杜將軍，兩國關係……”副將試圖勸阻，卻被杜城冰冷的眼神打斷。
“他殘害沈翊時，可曾想過兩國關係？”杜城怒吼道，聲浪在狹小的地牢裡回蕩，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此時，沈翊用儘最後一絲力氣，虛弱地說道“杜城……莫要衝動……”
杜城轉頭看向沈翊，眼中的怒火瞬間化作無儘的溫柔與心疼。
他緩緩放下劍，快步走到沈翊身邊，小心翼翼地將他抱起，動作輕柔得仿佛沈翊是一件稀世珍寶，生怕弄疼了他。
“彆怕，我在。”杜城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哭腔，“我這就帶你離開這裡，找最好的軍醫為你醫治。”
沈翊微微點頭，靠在杜城懷裡，感受著他的溫暖與力量，心中湧起一絲安心。
杜城抱著沈翊，轉身看向慕容徹，眼中的殺意依舊濃烈“今日暫且留你一命，但你最好記住自己的誓言。若有半分違背，天涯海角，我也定將你碎屍萬段！”
說罷，他在士兵們的簇擁下，大步走出地牢。
慕容徹癱倒在地，望著杜城離去的背影，眼中滿是怨恨與不甘，但此刻的他，已無力再做任何反抗。
杜城，沈翊，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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