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注意到,宋南姝眼裡翻滾著憤怒的火焰。
她薑箬璃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讓自己用阿硯發毒誓!
阿硯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薑箬璃也配?!
薑箬璃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絲毫不顧及彆人,可她宋南姝憑什麼忍她縱她?她又不欠她的!
“阿璃!”
“阿璃!”
一巴掌下來,薑裕行和薑夫人變了臉色,不禁驚呼。
就連薑三公子也轉過頭來。
薑箬璃被打得一個踉蹌,向右栽去。
柳雲珩眼疾手快地把人扶住。
他心疼地看著滿臉不可思議的薑箬璃,又滿目歉意望著宋南姝,唇瓣囁嚅,卻一個字都沒能出口。
是了,柳雲珩忘了,宋南姝從不是忍氣吞聲的性子。
當初宋南姝勢單力孤,在她養母的靈堂前,當著所有賓客的麵,拎著一把刀硬是逼得宋家冤枉養母偷情的下人,吐出真相。
這些年,宋南姝來到京都做生意,雖然麵上瞧著溫婉柔順,可麵對那些仗勢欺人和胡攪蠻纏的,也從未退縮。她總是將事情解決得漂漂亮亮,又不讓自己吃虧。
此次,阿璃當眾掀起南姝的衣裳,公開他們未曾圓房之事,等於在安遠侯府眾多下人的麵打南姝耳光,剝她的麵皮。
若是宋南姝不反擊,所有人都會當她是好捏的軟柿子。
“南姝……你怎麼能打我!”薑箬璃泫然欲泣,聲音尖銳,“你怎麼敢打我?”
“宋南姝你乾什麼!”薑三公子護著捂住半張臉,含淚窩在柳雲珩懷中的薑箬璃,“你怎麼能動手打人!”
薑裕行皺緊眉頭,語帶訓斥“老三,你給我閉嘴!”
宋南姝神色清冷,視線冷冰冰地掃過薑三公子,麵無表情地整理著衣袖,緩緩道
“薑姑娘好歹也是高門千金,怎得這般毫無廉恥之心。你可以將無禮當做率性灑脫,但卻不能當眾揭衣旁人衣衫,踐踏他人尊嚴。難不成……這是薑家的家風?”
宋南姝淡淡一笑,又補了一句,“此舉不僅無禮,無恥,還惡毒。”
她知道,在她和薑箬璃之間,柳雲珩並不會維護她。
也不會讓薑箬璃在這種情況下難堪。
所以,她隻能自己護自己。
她並不懼因此會和他們翻臉。
哪知,薑裕行非但沒指責,還將姿態放得很低。
“南姝,此事是阿璃做的不對,我必會帶她回去嚴加管教!此事……讓你受委屈了,我代阿璃向你致歉。”
薑夫人抿了抿唇,伸手想拉她,輕聲說“南姝,阿璃她不是有意的……”
借著整理衣袖的動作,宋南姝不著痕跡避開薑夫人的手,笑而不語。
“南姝,阿璃她不是有意的……”
聽到這話,薑箬璃也顧不上和宋南姝計較,她淚流滿麵跪下,不甘道
“爹爹、娘親、哥哥……阿珩哥哥是我的全部,如果沒有阿珩哥哥我寧願去死!阿珩哥哥也一樣,你們為什麼要拆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