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隻想著,這鋪子算是給阿璃的補償,等從你這兒拿到鋪子的地契房契,再給阿璃一些銀子,就能稍稍彌補我心中的愧疚,我就可以和阿璃說……我不打算與你和離的事。”
柳雲珩抬眸看向目光平和的宋南姝,眼尾發紅。
“我本以為你知道補償了阿璃之後,我就會和阿璃從此再無瓜葛,你會很高興!”
宋南姝抽回自己的手。
柳雲珩手心一空,以為宋南姝還在為今日薑箬璃掀她衣服,他沒站出來護著她為她說話而生氣。
“我已經答應阿璃的事,不能食言!也不願食言!”柳雲珩語聲帶著幾分懇求,眼眶泛紅,“所以,江南的鋪子隻要你能忍痛割愛,折合成銀子由侯府補給你,行嗎?”
迎秋見自家姑娘那雙黑白分明的眼仁定定望著柳雲珩,心裡急得不行。
侯府的銀子,那還不是她們家姑娘賺回來的!
想想以前的安遠伯府是個什麼窮酸樣,現在的安遠侯府又是個什麼光景。
拿她們家姑娘賺回來的銀子,買她們家姑娘的鋪子。
讓那薑姑娘高高興興白得便宜!
這柳世子真是好大的臉!
好歹毒的算計!
宋南姝倒也不著急,她有一下沒一下搖著扇子。
心中盤算起用鋪子換定魂丹是否可行。
鋪子沒了可以再開,可錯過這次拿定魂丹的機會,她的阿硯還不知道受多少苦。
“姑娘!”迎秋實在是忍不住了。
宋南姝回神。
迎秋從屏風前走過來,行禮後開口“侯府這些年是您管著中饋的!侯府的銀子也都是您賺回來的!您剛嫁進來時,為了堵住侯府的窟窿……用自己的陪嫁填了又填!用自己的私產給侯府置辦鋪子!”
“前幾年您一日最多隻能睡兩個時辰,這才讓侯府賬麵上越來越好看!銀子也越來越多!哪有拿您辛苦賺回來的銀子買您鋪子的!這和空手套白狼有什麼區彆!”
柳雲珩頓時被迎秋的話說得無地自容“我……”
“把迎秋帶出去!”宋南姝示意迎春將人帶出去。
迎春行禮後忙拽著迎秋出去,抬手在迎秋腦門上點了一下。
兩個婢女離開,耳房內隻剩下柳雲珩和宋南姝兩人。
宋南姝示意柳雲珩坐。
她將茶杯往柳雲珩麵前推了推,突然轉了口風,說“當初江南鋪子開起來時,你是知道的,除了我自己的積蓄之外,我弟弟阿硯是把母親的全部嫁妝都給了我,這江南的鋪子有阿硯的一大半。”
經宋南姝這麼一說,柳雲珩想了起來。
當初宋南姝要把店開到江南,為銀子發愁。
他想著……畢竟侯府的銀子都是宋南姝賺回來的,便想讓宋南姝用侯府的銀子。
可他母親死活攔住不讓。
是宋南姝的弟弟宋書硯,將他母親當年的嫁妝全部交給了宋南姝。
宋南姝起先不肯收,是宋書硯說就當讓阿姐幫他賺聘禮,宋南姝這才應下。
“你想用江南的鋪子,去償還你對薑箬璃的虧欠!我可以給!但屬於阿硯的不能動!”
聽宋南姝這麼說,柳雲珩人都激動了起來“南姝,你真好!我會將鋪子折成銀子給你的!”
說完這話,柳雲珩想起剛才迎秋說的,這些年侯府的銀子都是宋南姝夙興夜寐賺回來的,有些尷尬。
“等把鋪子送到阿璃手中,我就和阿璃說清楚!”柳雲珩喉頭翻滾,“告訴她,我已經離不開你,不能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