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長貴心急如焚,在前廳來回踱著步子,根本不敢坐。
正如迎夏所說,宋南姝剛把京中之事交給他。
他也才給姑娘發了誓,說一定不會辜負姑娘的期望,才過幾天就出了這樣的事。
天香樓大廚工錢都不要了,帶著徒弟們離開!
同一天,其他店鋪老師傅們,也陸陸續續帶著徒弟們出走。
他可怎麼和他們家姑娘交代!
宋南姝剛到正廳,就瞧見團團轉的朱長貴“怎麼回事兒?”
朱長貴連忙上前行禮“姑娘,今兒個天還未亮,天香樓的掌櫃就急匆匆來找我,說天香樓的董大廚和他的徒弟遲遲未到。”
“按照以往的規矩,董大廚的幾個徒弟一早,應該親自驗今日所需食材,一開始掌櫃沒多在意,隻派人去崔請董大廚的幾個徒弟過來,誰知……幾個人都說今兒個起就不在天香樓上工了!工錢也不要了!”
“掌櫃一聽就覺得事情不對,董大廚所有徒弟都說不乾了,這肯定不是小事!便親自帶著早膳去了董大廚家中,原是想問問幾個徒弟的事兒,沒成想董大廚也是這麼個說法,說今兒個起就不去天香樓了!”
宋南姝在椅子上坐下,看著滿頭細汗的朱長貴,指了指椅子。
“坐下說!”
朱長貴聽到這話,強壓著心中焦急,在椅子上坐下。
他接著開口“天香樓掌櫃來找我拿主意,結果這事兒還沒說完,珍寶閣的賬房就又捧著珍寶閣的鑰匙來了,說珍寶閣的掌櫃說他病倒了,為了避免耽誤東家的生意,乾脆不乾了,月錢也不要了,就連珍寶閣的吳師傅和廖師傅也都說病了,說以後不去了,願意給咱們賠銀子!”
“再就是琉璃坊……您是知道的,琉璃坊肖師傅年紀大了,早就退下去了!這兩年是肖師傅的大兒子接替了肖師傅,肖師傅的兒子也說不乾了,說當初和姑娘定了四年工期,如今還差一年,他願意賠銀子……”朱長貴越說越難受,“肖師傅氣得和兒子斷絕了關係,親自上陣才穩住了人心惶惶的工人。”
朱長貴覺得這都是他的錯,當下就跪了下來。
“姑娘,都是我的錯!姑娘把京都之事交給我,我也弄得一塌糊塗!”
宋南姝垂眸轉動著扇子,細思此事,覺得有蹊蹺。
“老師傅和掌櫃、大廚紛紛離開宋家,這麼巧都選在今日,這是有人對我出手,和你無關,你且起來坐下!”宋南姝道。
朱長貴扶著椅子起身,咬牙切齒“是薑家!”
宋南姝轉扇子的手一頓,抬眸看向朱長貴。
“我去肖師傅家時,肖師傅的二兒子悄悄把我叫到一旁,他和我說……姑娘您對他們家有恩!所以他不能看著他哥哥坑害了姑娘!他說……其實十天前就有薑府的人去見過他大哥!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總之那幾天他大哥都很高興!然後就是昨夜……”
“昨夜,薑府的管事請了他大哥去喝花酒,他不放心,怕大哥喝多了耽誤第二天上工,就去畫舫接人,沒想到瞧見許多替姑娘搭理產業的掌櫃,還有天香樓的大廚……幾個店的老師傅都在!”
迎春、迎夏聞言對視一眼,又看向一語不發的宋南姝。
朱長貴不知道,可迎春、迎夏知道,她們家姑娘可是薑家親生女兒!
怎麼這薑家,不認她們家姑娘就算了,還要對他們家姑娘的產業出手?
這是什麼道理?
兩人不約而同,想起薑夫人求她們家姑娘為薑箬璃請薛神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