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並州上下都知道我這個王妃有個私生子,春熙打算怎麼做呢?難道要一直將我軟禁在此嗎?”
沈旻語放低姿態,聲音輕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一雙美眸楚楚可憐地望著任秋荻,這番溫言軟語令任秋荻毫無招架之力。
沈旻語做任何事都力求完美,對自己的要求極高,凡事都要做到進退有度、遊刃有餘。
然而,這種長期的精神壓力和殫精竭慮的生活方式,讓她患上了嚴重的頭痛症,一旦發作起來,那種痛苦簡直難以忍受,令她生不如死。
自從來到這座島上後,她的頭痛症已經發作過兩次,而且比平時更為頻繁。每次發作時,她都會感到腦袋仿佛要炸開一般,眼前一片漆黑,甚至連站都無法站穩。
任秋荻其實早已知曉沈旻語的病情,僅僅是聽下人彙報,就讓他心疼不已。
如果他真的親眼看到沈旻語發病時的慘狀,恐怕會毫不猶豫地立刻帶著她回到王府,好好調養身體。
但這次,他實在是氣得不輕,隻能強忍著心中的憐惜不忍,故意冷落沈旻語。
畢竟,換作是誰被戴上這樣一頂綠油油的帽子,都會忍不住發飆,更何況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平王!
而沈旻語來到這島上之後,反而更加篤定任秋荻對她的情感從未改變,將她放在了代表心尖位置的湖心島上。
“咱們立馬打道回府!誰再敢在背後嚼我們王府想舌根,就給他的舌頭拔了!”任秋荻此時已經不想去追究沈翊了,是認親也好,盜兵符也罷,就都交由沈旻語處置吧。
沈旻語舒心開懷才能身體健康,才能長久地陪伴在他身邊,這才是最重要的。
“謝謝王爺,既往不咎,臣妾無以為報。”沈旻語眼中含淚,微微福身。
任秋荻和沈旻語索性繼續相伴夜遊,訴說著分開的日子裡,兩邊的情況,有商有量,好不融洽,待到晨曦微亮,二人便啟程返回王府。
行走在密道中,任秋荻一直將沈旻語護在懷中,原來在這湖心島與外界之間的聯係是一條條四通八達的水下通道,進出湖心島根本無需用任何水上工具。
沈旻語靠在任秋荻的胸口,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感受著片刻的心安,但是很快的她又忍不住開始思考,接下來如何應對沈翊。
回到王府後,任秋荻吩咐下人準備了豐盛的菜肴,為沈旻語接風洗塵。
飯桌上,任秋荻不停地為沈旻語夾菜,眼神中滿是寵溺。
沈旻語亦微笑著回應,此刻,王府上下誰都投來豔羨的目光。
王妃一定是上輩子修得了大功德,才有了王爺如此不計後果的寵愛啊,任誰看來,沈旻語都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與此同時,凶宅裡靜悄悄的,沉浸在一片靜謐之中。
沈翊、梁口口和蕭臻,沉浸在酣夢之中,這是他們在並州睡得最安穩的一個晚上。
蕭臻甚至連給顧清揚熬藥的時間都忘記了,沉沉地睡到了日上三竿。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床上,照得人暖洋洋的,但他依舊不願醒來。
沈翊比梁蕭二人睡的更晚,所以更是難以醒來。太陽漸漸升高,陽光曬到了他的屁股上,他才勉強挪動一下身體,向床的內側挪去,試圖躲避陽光的照射。
然而,這種方法並沒有讓他清醒過來,反而讓他更加困倦。最後,他乾脆像一隻頑皮的猴子一樣,靈活地爬上了床幔,蜷縮成一團,繼續酣睡。
整個凶宅彌漫著一種慵懶的氣息,仿佛時間都靜止了。沒有人敢來打擾他們的美夢,隻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聲,提醒著這個世界還在運轉。
顧清揚早就醒了,準確地說,她一大早起來就在專門等著沈翊他們,來詢問她受傷之事的始末。
可是這都到了晌午,還未聽到有任何動靜,就連她的湯藥也沒有送來。
顧清揚頓時怒發衝冠,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噴湧而出,直衝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