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宮鶴此時已經讓石靖開車等在了警局門口，他坐在後座。石靖還是第一次見林宮鶴這個樣子，就這麼眼巴巴地望著，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像一隻……期待著主人歸來給自己順毛的大狗狗？
石靖被這個詭異的想法嚇了一跳，還順毛，還大狗狗？這是匹月黑風高夜，吃人不吐骨的惡狼啊！
見嬴啟孜出來，林宮鶴早早開了車門下車接她坐進來。
她剛一進來，石靖默默打開了窗。
嬴啟孜注意到了這個動作，解釋道“不好意思啊，沒來得及換衣服。法醫工作就是這樣，即使穿上防護服也無法完全避免身上染上些味道。我已經消過毒了，你們放心。”
“沒有味道。”林宮鶴淡淡地說。
接著，他又對石靖道“石靖，你熱嗎。”
石靖感覺背後吹來一陣冷風。
熱？他都快冷死了好嗎！
“鶴爺，不……不熱。”
“既然不熱，就把窗子關上。”林宮鶴的聲音泛冷，染著威脅的氣息。
“好……好的鶴爺。”
石靖幾乎一路屏著呼吸，將車開到了寢室樓下。
楊局長早已在樓的入口處等著了，林宮鶴為了避嫌，沒有跟著上去。
從一樓大廳到樓梯間，再到寢室走廊，的確都布滿了監控。監控的結果顯示林宮蟬和曹誌遠進入330寢室後便沒有人再出來。
打開330寢室門，隻見地上一大灘乾涸的血跡。飲水機的冷水開關開著，桶裝水全部流到了地上，不過現在已經乾涸，隻是血跡有被稀釋的痕跡。牆壁、天花板、床體、地板等等許多地方都有噴濺狀血跡。
陽台的滑動玻璃門關著，但沒有鎖。曹誌遠桌上的物品混亂地倒著，林宮蟬的椅子擺在稀釋的血跡旁邊，看起來這裡經過了一番打鬥。除此之外，她還聞到了一股極淡的香水味。彆人可能聞不到，但嬴啟孜可以。
她穿著鞋套跨過這灘乾涸的血跡，推開陽台玻璃門來到了陽台，觀察空調外機的金屬檔板。
每一層樓的金屬擋板由三塊類似百葉窗構造的擋板拚成的，將空調外機包裹。擋板上下由螺絲釘連通，形成的長方體突起離陽台很近。若是哪間宿舍的空調外機出了問題，維修人員可以直接拆掉側邊擋板的螺絲釘，打開擋板，將空調外機取下。上下兩兩空調外機之間隔了一段不小的空間。
看到這裡，嬴啟孜問楊局長“十一月一日晚上央城是不是在下雨?”
她記得當時從央城返滬濱市時，天色不太好。
“沒錯，雨還挺大，當時林宮蟬、程曦和曹誌遠還是淋著雨下車走向宿舍樓入口的我記得很清楚，林宮蟬的公用傘還落在了悅賓酒店的668包廂，現在被當作物證存放在警局。”
得到肯定的回答，她采集了一些地上的血漬，交給警方拿回警局檢測。
楊局長讓痕檢科的人放下手頭的工作，全力配合嬴啟孜的檢測要求。不到一小時，檢查結果就返回到嬴啟孜手裡。
檢測發現血漬裡含有細小的沙礫，量還不少。
至此，嬴啟孜眼中的犯罪過程成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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