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哪幾個字刺中了這位野心家的心。
林宮鶴一怔,感覺自己心跳漏了一拍,像是一個小偷在作案時被逮了個現行。
他緩緩抬頭,望向麵前這位自己所尊敬的,曆儘千帆的長者,眼神中露出他罕有的詫異,或者說是一種期許的眼神。
他希望有人能幫他撕開那張自己織起來攔住真實想法的網,將他不想麵對的想法赤裸裸地攤開在自己麵前。
他林宮鶴幾乎沒怕過什麼,隻是這一次,他躊躇不前。
“你看得透許多人心中的算盤,卻看不透自己的心。宮鶴啊,如果你對嬴啟孜隻是單純的合作,你現在不會坐在這兒,而是正忙著核實你的合作對象究竟是夥伴還是敵人。”
“你不是沒有察覺她有問題,隻怕是你——”
林開疆一句一頓“不敢。不想。”
“既然你放不下那位,就把這邊徹底斬斷吧。回去,記住你是林家家主,東泓掌權者,做你該做的事。”
林開疆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用鞭策的語氣對林宮鶴說話。他這個大孫子在許多方麵都出類拔萃,可是在“情”一字上一竅不通。這並不怪他,隻怨上天太狠心了。
……
海邊“老巢”。
“喝這麼多!你怎麼不攔著點?”
臧鬆一打開包廂的門,被撲麵而來的酒精味熏得他在門口倒退了兩步,用手扇了扇麵前的空氣。
“攔得住麼我?”
葉彪倒是委屈。這話問的,好像臧鬆不知道林宮鶴什麼實力似的。
他們說話的時候男人一杯又一杯往嘴裡灌酒的動作也絲毫沒有停頓。他眼眶猩紅,眼底倒是清澈。越喝好像越清醒,酒精難以平複腦中的混亂。麵前洋酒、白酒、葡萄酒……各式各樣擺了一排。
臧鬆把自己的外套往林宮鶴手上一蓋,遮住了酒杯,“怎麼了?這麼虐自己?”
林宮鶴麵無表情,“沒怎麼,罰自己腳踏兩條船。”
!???
林宮鶴手往前一揚,臧鬆的定製西裝外套連著裝酒的杯子一同被甩在地上。林宮鶴繼續自顧自地倒著酒。
越灌越猛,一向潔癖的他也顧不得薄唇邊滑落的刺鼻液體。那液體順著他的喉結滑下,不受控製,像是一種叫“感情”的東西,在人毫無察覺之時種下,然後肆意地瘋狂生長,將一片淨土纏成一片狼藉。
臧鬆……
臧鬆長歎一口氣,“唉~我說吧,他果然沒放下,這下好了,連累一漂亮姑娘。”
“哼哼,既然你這麼懂感情,你勸勸?”
葉彪想起林宮鶴親自來審人那次。那時臧鬆就說過,林宮鶴的放下隻是表象。
臧鬆攤了攤手,“我能發現問題不代表我能解決問題。你我同是母胎單身二十多年,你就不怕勸出個好歹來。”
“更何況,還是這種不正當關係”
葉彪!!!
“這你也敢說?”
“看他自虐成這樣,沒準我罵兩句他還爽呢。”
葉彪轉頭觀察林宮鶴的表情,好家夥還真是一點沒有動怒的跡象啊。這是醉了還是……爽了?
哢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