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嬴啟孜同莫嗟帶的人一起將林宮鶴轉至桃渡河畔邊的私人宅院內,也是上次臨時做實驗的宅子。
這處宅院坐落於桃渡河景區,離夫子古鎮不遠。在百年前曾是一個朝中重臣告老後的隱居之處,占地極廣。
黑瓦白牆的主建築麵積不大,隻有幾百平,而主建築周圍三麵,卻用數萬平的園林景觀阻隔了外界遊人的喧鬨。即使這樣,那緊閉但彆具匠心的大門仍是遊客的熱門打卡點。
主建築背靠桃渡河,從偏廳的屋內推開門是一方窄窄的石板平台,平台連著幾階長著青苔的台階,下了台階便能接觸到桃渡河水。過去的人在這裡取水、避暑、浣衣……
河對岸是居民區。同樣是白牆黑瓦、一排排、一簇簇,層層疊疊,其中遊人稀少,靜得像一幅水墨畫,那是最真實的江南。
窗台前的木書桌,陽光打在雪白的紙張上,散射出來的陽光映亮了女孩精致的臉蛋,好像在舔舐女孩的憂色。
林宮蟬推開偏廳的門時,嬴啟孜的筆尖正好落下最後一點。她合上筆蓋,將一遝劃滿墨水的紙張拾起,側麵一圈放在桌子上齊了齊,“哢嚓”一聲用訂書機將其裝訂成冊。
“嬴姐,這是?”
“阿鶴的病曆。用電腦傳輸有泄露的風險,我聯係了聖雷克,他們派來取病曆的人已經到c國了,馬上會趕過來取。”
“嬴姐,連你都沒辦法,聖雷克……”
嬴啟孜長歎一口氣“集思廣益,希望有好消息吧。”
林宮蟬翻了翻,本想著最次也就是醫學名詞看不懂,不曾想連字麵都沒認出來——全是波浪線。
“這就是傳說中的醫學體吧。”
嬴啟孜“……”
她抿了抿唇,尷尬開口“這是英文。”
林宮蟬尷尬地笑了笑“額,原來是英文啊。沒想到英文也有狂草。”
嬴啟孜“……”
“哎不過嬴姐你的英文‘楷體’不錯啊,這裡我就看懂了。k、k、s、t、s……”
嬴啟孜“……”
她又尷尬地咳了咳“那是中文,寫的是林宮鶴。”
林宮蟬豎起右手大拇指“哈,有藝術的。”
嬴啟孜無奈地扯了扯唇角。
她的字從小到大就沒練好過,愁得從前爺爺每次一看見她的字就扶額。她唯一能寫好的字隻有她的名字,簽合同練出來的。
不過沒關係,聖雷克的老頭們習慣了。
林宮蟬斂了玩笑,正色到“嬴姐,奶奶那邊沒瞞住。她說快過年了,想來這邊團圓。”
嬴啟孜這才注意到,透過窗,對岸的黑白建築已經被裝點上了紅色,家家戶戶都已經掛起了燈籠。
要是這些紅色能分一點點在林宮鶴的雙頰上就好了。他臉上病態的白無時無刻不在挑釁新年將近的喜氣。
嬴啟孜替林宮鶴續了營養液,俯身用棉簽一次次地沾濕替他喂水。
“你問問他們到的時間,我回避。”
“回避?”林宮蟬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