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嬴啟孜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自己的臥室裡了。
她模模糊糊睜開眼,發現林宮鶴正閉著眼假寐,而自己則與他麵對麵側躺,手腕還被他握在手裡。
她動了動,把手腕從他掌心裡拉出來。林宮鶴感受到動靜,睜開了眼。
“醒了,老婆?還需要老公幫你揉手嗎?”林宮鶴嘴角帶著玩味的笑,問道。
“禽獸!”
嬴啟孜在被子裡惡狠狠地踢了他的小腿一腳,轉過了身去,背對著他。中間隔了半個人寬的距離。
林宮鶴朝她挪過身去,兩人的皮膚剛接觸上,嬴啟孜又挪遠了一點。他再挪,她也再挪……直到嬴啟孜到了床的邊緣。
“再挪就睡地板了。”林宮鶴一把將她撈進懷裡,一起移到大床中間,說道。
嬴啟孜在他懷裡掙紮了起來。或許是沒睡醒,身體軟噠噠的,力氣也不大。
“彆動了孜孜,這個時間段我不大好控製,小心你的手又得酸了。”
嬴啟孜一下子就止住了動作,身體僵直,一動也不敢動。
她是醫生,秒懂林宮鶴的意思。
“你……自己自覺點,放開我,和我分開點距離,這樣對我倆都好。”
“孜孜,我是個商人。”
“那又怎樣?”
“不懂什麼叫自覺。你讓我放開你,我總得討點兒好處。”
話音剛落,林宮鶴手臂一用力,將嬴啟孜轉了個身。
嘴對嘴……
他的手掌抵在嬴啟孜後腦勺上,讓她退無可退。
直到嬴啟孜因呼吸困難憋得皮膚有些漲紅了,他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她。
“強買強賣啊你!”
“嗯,因為我是個無恥的商人。”
嬴啟孜“……”
不能再和他繼續進行這個話題了,沒完沒了了。
“之後你打算怎麼辦?”
“買套,把這次補回來。”
嬴啟孜不輕不重地在他胸口上拍了一巴掌。
“我是說集團那邊!現在外界的人都不知道你是生是死,我當時放出去的說法很模糊,希望你生的信你生,希望你死的信你死。你選一個?”
嬴啟孜的意思是問林宮鶴,要不要向外界宣布他已經蘇醒的消息。
林宮鶴沉沉地悶笑一聲,“死吧,這樣可以天天同你在床上醉生夢死。”
嬴啟孜瞪了她一眼,臉被他這句話羞得通紅。
她都不知道她昨晚哪來的勇氣,腦子發昏,撩起這個禽獸來了。
見懷裡的人有些惱了,林宮鶴識趣地收起了不正經,道“開個玩笑。我選擇死,是要把精力全部放在8·24火災上。這個案子害了太多的人,牽連了太多的東西,不能再拖下去了。其他人和事我不管,可是孜孜,你心裡的傷痕我必須讓它愈合。”
他要她心裡的傷愈合,可他自己心裡的傷又怎麼愈合呢?
他昏迷的時候求生欲極弱,嬴啟孜知道,若是因為自己,也就是七七,他的求生欲應該很強才對。他應該是強烈地想要醒過來繼續去尋找他以為的七七。
然而不是。
所以他的心中有必然一道傷痕,一道痛到他寧願走向死亡的傷痕。
這一刻,嬴啟孜暗暗在心底發誓,他的心裡的傷痕,她也必須讓其愈合。
兩個傷痕累累的人彼此開始默契地相互舔舐傷口。
最終,隻有林宮蟬一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在聽到他哥要隱退幕後的決定後他氣得直跺腳!
這成堆的合同、成堆的ppt、成堆的會……什麼時候是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