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頭龍眼亮起紅光的刹那，林越背後的三十八道虛影突然結陣護主，竟在空氣中灼出焦糊味。
"怪不得。"嬤嬤顫抖著掀開自己的頭蓋骨，露出裡麵運轉的星象儀，"老身活了三百年，終於等到能問鼎九極之人。"
林越剛要追問，整座製衣坊突然開始坍縮。
星辰線化作牢籠將三人包裹，葉征的七道金紋自動結成北鬥陣，而嬤嬤頭骨中的星象儀正在瘋狂倒轉。
"仙晶聖人不是修煉而來。"嬤嬤的聲音混著齒輪咬合聲，"他是天道的漏洞，是三十三重天外墜入星河礦域的"錯誤"。"
她腐爛的指尖點向林越胸口，"就像你本該死在秘境"
葉征的善惡鏡突然爆發出太陽真火，焚毀了即將成型的星軌圖。
一切恢複原狀時，嬤嬤正平靜地捧著疊好的官服，仿佛剛才的異變從未發生。
林越展開官服的瞬間，三條金線突然活過來般刺入他的腕脈。
劇痛中浮現出奇異畫麵白發男子正在虛空書寫法典，每落一筆就有星辰隕落，而他的官服上沒有任何金紋。
"這就是仙晶聖人。"葉征的聲音仿佛從水下傳來，"他製定規則卻不入輪回，收割信仰卻無因果纏身。"
官服完全著身的刹那，林越看見自己胸前金線交織成星圖。
其中三顆星辰格外明亮——正是秘境裡替他擋下致命一擊的三位同僚的本命星。
"現在你明白金線本質了？"葉征扯開衣襟，七顆星辰中有五顆已經黯淡，"每道功德都是枷鎖，每顆星辰都是"
他突然悶哼一聲，七道金紋同時滲出黑血。
嬤嬤的龍頭杖重重砸地，二十八宿燈齊齊點亮"巡官大人，慎言。"
回程時路過告示欄，林越發現自己的任命文書旁貼著新告示即日起廢除東九坊香火錢。
落款處本該蓋官印的位置，赫然是道劍斬星辰的圖案——與仙晶聖人虛空寫就的法典同源。
"三千年鐵律"林越輕觸公告上未乾的墨跡，指尖沾起半點星砂。
葉征的鏡光掃過空空如也的街道"你看那些躲在窗後的眼睛，比起喜悅，更多的是恐懼。"
他忽然輕笑，"但改變總是從裂縫開始，就像"
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鐘聲打斷。三十八聲鐘鳴後，巡防司最高處的觀星塔亮起血色符咒——這是五百年來首次啟動的誅邪令。
林越官服上的三條金線突然繃直成弓弦，箭指方向正是王哥上午殞命的綢布店。
而在地底深處，有人正從紫河車傀儡裡抽出染血的星辰線。
葉征的官靴踏過星軌圖地磚時，牆壁上的二十八宿燈依次亮起。
林越發現每盞燈芯都是凝固的星砂，火光中浮動著未成形的星靈。
"坐。"葉征彈指擊碎虛空，竟扯出張由雷雲編織的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