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的祭魂刀在鞘中嗡鳴，病變度突破80的右眼卻看見截然不同的景象鴨羽下覆蓋著青紫色蟲甲，尾羽實則是三根帶倒刺的毒針。
"林大人當心！"李掌櫃攥著銅算盤的手青筋暴起。
在他眼中，那些"鴨子"的喙正在裂成四瓣，露出裡麵螺旋排列的利齒。閣樓上的王寡婦死死捂住兒子的眼睛，孩子卻從指縫間看見林越嘴角淌下的涎水。
病變度數值在視網膜邊緣跳動8385
林越突然反手將短刀刺入左肩，黑血噴濺在最近那隻"鴨子"身上。
血肉與蟲甲接觸的刹那，焦糊味混著詭異的肉香炸開。十八道黑影同時暴起，鴨群振翅聲化作金屬摩擦的銳響。
第一顆子彈穿透鴨群時，彈道在空氣中拉出粘稠的血線。
林越的瞳孔完全轉化為複眼結構，六邊形晶狀體將時間切割成慢動作——彈頭旋轉著撕開蟲甲，綠色膿液在膛線作用下綻成菊花的形狀。
"太弱了。"他旋身避開毒針突刺，祭魂刀斬落鴨首的瞬間，病變度飆升至88。
斷頸處噴出的不是血，而是冒著熱氣的金色油脂。
那顆滾落腳邊的鴨頭仍在發出"嘎嘎"笑聲，裂開的喙中伸出蜈蚣狀口器。
圍觀居民看到的卻是另一番地獄景象林越的刀刃劈開的是兩米高的螳螂怪，飛濺的綠色體液將青磚腐蝕出蜂窩狀孔洞。
包子鋪的蒸籠被攔腰斬斷，半截螳螂前肢插在冒著熱氣的肉餡裡，還在神經性地抽搐。
"嘔——"綢緞莊老板娘癱坐在染坊的靛藍染缸旁，她看見林越徒手撕開蟲腹，掏出的內臟竟與人類器官彆無二致。
更可怕的是那些臟器在陽光下泛著蜜汁般的光澤，散發出令人作嘔的甜香。
第六隻"鴨子"被攔腰斬斷時，林越的味蕾突然嘗到醬板鴨的鹹鮮。
他的牙齒不受控製地咬向蟲甲，病變的唾液瞬間腐蝕出缺口。
當第一口蟲肉滑入食道時，視網膜上的病變度數值突然回落到75。
"原來如此"他癲笑著扯斷螳螂怪的觸須，那截肢體在手中化作焦香鴨脖，"你們在改造我的五感。"
整條街的瓦片突然震顫，剩餘的十二隻怪物同時展開蟲翼。
它們尾部的毒針噴射出橙紅色煙霧，觸碰到晾衣繩的瞬間將粗麻繩融化成糖漿。
林越的金線官服被腐蝕出破洞，裸露的皮膚卻貪婪地吸收著毒霧。
"不夠味啊。"他舔舐著臂彎的傷口，黑血與毒霧混合成琥珀色結晶，"再加點孜然如何？"
病變度突破90的刹那，林越的脊椎暴長出七根骨刺。
他像蜘蛛般攀上牌樓，倒懸著撲向領頭的巨型螳螂。居民們看到的是魔頭生啖妖物，唯有綢緞莊老板娘注意到——那些被撕碎的蟲屍落地即化作烤鴨，連斷裂的鴨翅都保持著完美的醬色。
當最後一隻螳螂怪的複眼被捏爆時，林越正跪坐在蟲屍堆裡大快朵頤。
他的牙齒已經異化成鋸齒狀，咀嚼甲殼的聲音像在啃脆皮烤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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