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又抿了口茶,繼續說道“沙書記自從主政漢東省以來,你的辛苦和付出,我們底下這些人都看在眼裡。”
“京海市在趙立冬執政的這麼多年,趙立冬暗地裡做下了這麼多惡性事件,您又是新上任的省委書記,這種事情,您不經手才是最好的選擇。”
“至於老書記趙立春,他反正已經高升了,再過兩年也該退了。這口黑鍋,還是由他背比較好。”
高育良說完後,便靜靜地坐在原地,微笑地看著沙瑞金,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沙瑞金雙眼直視高育良,看不出情緒,隻有那雙深邃的眼睛中,透露出一絲意味深長。
許久後,沙瑞金才麵露笑容,手指微微指了指高育良。
“不愧是大教授啊,字裡行間都充滿了辯證法。”
雖說沙瑞金在笑,但那眼中,始終透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仿佛他已經看穿了高育良和祁同偉這師徒倆在打什麼主意。
而高育良始終微笑麵對,氣度沉穩,自有一股不動如山嶽的氣勢與沙瑞金抗衡。
二人表麵上看似和諧,其實氛圍詭異無比。
看著高育良那如城牆般厚重的臉皮,沙瑞金心中逐漸開始氣惱,但麵上還得維持著笑容。
“這師徒倆,該不會是給我下套吧…”
趙立冬的罪行,在沒有坐實之前,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做了哪些惡事,要說查了他之後會產生怎樣的不良影響,根本就是無法規避的問題。
常規來說,無論結局是什麼,你高育良身為政法委書記,祁同偉身為公安廳廳長,在抓一個地級市的市長之前,就應該向省委書記彙報。
但高育良和祁同偉,還真就瞞著省委書記沙瑞金,偷偷地把趙立冬給辦了。
而且趙立冬供認的罪行,加上高育良的這番說辭,令沙瑞金都無話可說。
整個事情明明是高育良祁同偉不彙報,擅作主張,最後反而成了為了保全我的名聲?為我好?
就在此時,沙瑞金的電話響了起來,來電顯示竟然是趙立春。
沙瑞金遲疑了片刻,看向高育良的眼神,也愈發變得懷疑起來。
前腳懷疑這師徒倆給自己下套,後腳這老書記的電話就打來了?
沙瑞金沒有猶豫太久,還是接起了電話。
“立春同誌,你好你好,咱們好久沒有見麵了。”接起電話後,沙瑞金立刻換上了一副爽朗的笑容。
“瑞金同誌啊,聽說漢東省下麵的京海市,那邊的市長落馬了?”
電話那頭,趙立春的聲音蒼老,但精神十足。
沙瑞金心道果然,趙立春這老家夥,接下來就該為高育良和祁同偉辯護了吧。
但他不動聲色,隻是語氣中,時不時地夾雜了一些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