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縣內，幾乎每一個村子，這幾天都有個少年路過討水喝，喝完之後順便給村裡的孩子說上一段故事。
接連幾天下來，總是在最精彩的時刻斷開，村民們要不是看他們還是個孩子，都要忍不住揍人了。
這一日，經過林小豆幾日的斷章吊胃口，大牛終於是決定跟林小豆進城去學認字，然後直接去書鋪裡自個看個過癮。
其它的村民倒是沒有跟著去，雖然正值農閒時期，但家裡還是多多少少還有些瑣事的。
不過他們倒是讓家中的孩子一起跟著去了，小屁孩留在家裡，乾不了多少活，倒不如去認幾個字。
等他們看完話本回來也好轉述給自己聽。
還有一個理由便是，學到就是賺到。
以前想識幾個字，還要到處求爺爺告奶奶，湊上束修才敢去找夫子。
就算如此，正兒八經的夫子也不太願意教他們這些泥腿子的小孩。
如今有不用出一個銅子就可以學習認字，去學到了就相當於賺到了，傻瓜才不去。
…………
大牛和一眾小屁孩跟著林小豆進了城裡，此時的清水縣城讓大牛感覺有些許陌生。
來往行人有說有笑，麵色紅潤，似乎比以往多了絲生氣。
遇到城裡來回巡邏的兵卒甚至還能打個招呼，談笑幾句。
不似以往，見到官差便如驚弓之鳥。
街道也比以往更加整潔，不似以往垃圾遍地，驢糞牛糞臭氣熏天。
每隔一段距離便有一個大爺或大媽拿著個掃帚在隨時打掃落下的樹葉。
至於小孩子們，則大多是第一次進城，看什麼都新鮮，大牛隻得嚴厲叮囑他們不要亂跑。
同時時刻注意四周，看哪個人都像人販子。
此時，一輛牛車從他們身邊經過。
啪嘰~
牛車路過後留下一坨牛糞，路旁一個戴著紅袖標的大爺立即出聲喊停。
“哎！那趕牛車的，停下。”
趕牛車的漢子隨即停了下來“大爺，您叫我？”
“不錯。”
“敢問大爺，您叫我何事？”
“你這是第一次趕牛車進城嗎？”
“是啊，大爺有什麼事嗎？”
漢子一臉疑惑。
“清水縣城新出的規矩，凡隨地吐痰或隨地大小便，須罰五個銅板，屢教不改者，則須勞動改造。
你的牛剛剛在街道上拉了一坨屎，念在你是第一次進城，就不罰你錢了。
下次進城記得用個布兜子兜住牛屁股，若是再有下次，是要罰五個銅板的，記住了沒。”
大爺說完還順手遞給他一個布兜子“這個先借你用著，免得一會挨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