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姐姐,彆開玩笑,你是江南女子,在寧古塔一天都活不下去的。”顧晨趕緊阻止她。
這不是異想天開嗎?
“我能。”柳如煙豪情萬丈。
一腔熱血酬知己,男人能做到的事情,她為什麼不能?
她要親自去問林青青,她把自己拐到京城來了,憑什麼自己一聲不吭跑寧古塔去了?
這行徑,比渣男還渣!
顧晨是真不敢賭。
杏花微雨一點紅的江南,入眼是白牆瓦黛,耳邊是燕語鶯聲。
女子溫婉嬌媚,嫻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
柳如煙能在京城生活三載,已經頗為不易。
寧古塔冬季漫長,異常寒冷,漫天冰雪,北風呼嘯。
柳如煙這樣一朵嬌花,去了寧古塔,就會變成冰淩花了。
“柳姐姐,你和青青不同的。她就是一株野草,不管在哪裡,都能破土發芽,茁壯生長。你身嬌體弱,還沒到寧古塔呢,就有可能丟了性命。
你要知道,這錦繡坊不僅是我的,也是青青的。你一走了之,那不是毀了她的心血嗎?我之所以沒去寧古塔,也是因為她走得太突然,我得想辦法讓所有的生意都正常運轉。
我不去救她,她不會恨我,但是這些生意如果垮了,她永遠都不會原諒我的。我要是再沒有保護好你,她會跟我拚命的。”顧晨苦笑一聲。
柳姐姐說得對,他在林青青心裡是最不值錢的那個。
“可是,她不在京城,我賺再多的銀子有什麼意思呢?”柳如煙流光溢彩的大眼睛,黯淡下來。
“她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林家辜負了她,她一定要以牙還牙的。隻是她人在寧古塔,鞭長莫及。這點兒小事,我們幫她解決了,她一定會開心的,你說是不是?”
顧晨竭儘全力打消柳如煙離京的念頭兒。
“算你還有點兒良心,我就知道你不會真娶那個林淺月的。否則,我就把錦繡坊的銀子和所有物件席卷一空,再告訴彆人你不能人道,弄來的那些鶯鶯燕燕都是擺設。”
柳如煙吐氣如蘭,媚眼如絲。
顧晨“……”
女人狠起來真就沒男人什麼事兒了,她是知道如何毀掉一個男人的。
“柳姐姐,你儘管隨意編排,我替青青複仇的事情可就不帶你了啊!”顧晨嘚瑟的眉眼亂飛。
“你想怎麼報複她?毀了她的清白?始亂終棄?這,是不是太惡毒了?”柳如煙對林淺月恨之入骨,但是她還是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對女人是最殘忍的報複手段,也是最令人憤恨的。
她深受其害,雖然林淺月很可惡,但是,把她從泥淖中拉出來的林青青,一定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發生在其他女人身上。
哪怕,那個人是林淺月。
顧晨嘴角一抽,區區一個林淺月,還不值得他把自己搭進去。
“柳姐姐,本世子沒有那麼饑不擇食。”
他是沒吃過什麼好的嗎?
“哦,顧世子從來沒餓著過,自然挑嘴。”柳如煙抿著嘴笑。
誰不知顧世子身邊美女環繞?
哪一個不是芙蓉如麵柳如眉?
顧晨笑而不語,濁者自濁,清者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