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皓一臉的囧色。
放在從前,這羊毛坎肩兒不過是他們家下人的冬衣,如今他竟然用上了“珍貴”兩個字。
“姐姐,這是我特意在京城為你訂做的。聽說,寧古塔異常寒冷,這裡的人都穿羊皮襖過冬。你就穿上吧,怎麼也比棉衣暖和。”林淺月雙手捧著衣服,獻寶似的。
“你口口聲聲喊我姐姐,卻送我最粗劣的羊毛坎肩兒,這滿屋子跟你沒有關係的人,你卻送了灰鼠褂子,銀鼠短襖,黑狐大氅,你到底把誰當做親人了?”林青青冷笑一聲。
眼睛在陸老夫人跟陸誌廣夫婦以及陸皓的身上一一掃了過去。
她接過林淺月手裡的坎肩兒,直接甩在了她的臉上。
林淺月沒有想到林青青會當場讓她下不來台,那坎肩兒打在臉上,猶如被人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火辣辣的疼。
“姐姐,對不住。這些東西都是用我的私房錢購買的。我手裡沒有多少銀子,想著你是自家人,不會挑我的理。”她捂著臉低聲下氣地道歉。
“林青青,千裡送鵝毛,禮輕情意重。淺月送了你禮物,你卻動手打人,簡直不可理喻。快,趕緊給淺月賠罪。否則,我……”
陸皓話還沒說完,林青青揚手給了他一巴掌。
記吃不記打的東西,太久沒挨揍了,這是皮癢了!
“嗡!”
陸皓耳朵一陣轟鳴,左臉印上了幾根鮮紅的指印。
“姐姐,你,你怎麼可以動手打人呢?”林淺月驚叫一聲。
林青青重重的一巴掌讓她乖乖閉嘴。
她欠自己的賬後麵慢慢算,現在先收點兒利息。
“你這悍婦!我要休了你!”陸皓憤怒地叫嚷。
林青青太過分了,竟然在林淺月麵前打他巴掌。
陸家其他人默不作聲,如果能回京城,林青青做少夫人是不大合適了。
“休我?你也配!”林青青一口啐了過去。
陸皓用袖子擦臉,臉色一陣青一陣紫。
他就沒見過如此粗魯的女人!
“陸皓,你一家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住我的,不知道感恩也就罷了,還敢跟我狂呼亂叫的,誰給你的膽子?走,我們這就見官去,我要休了你。”林青青霸氣側漏。
這糟心的玩意兒,還要留著過年嗎?
“你胡說!我陸家用你什麼了?祖母沒給你家用銀子嗎?這房子是用淺月的錢蓋的,跟你有什麼關係?”陸皓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蹦了起來。
說的好像他陸家是吃軟飯似的。
“所有的花銷我都記錄下來了,老夫人給的一千兩銀子還短缺了二百兩,是我自己補上的。至於房子嘛,我是沒出錢,但是這地皮是我跟官府買下來的。我要把這些房子推倒了,另做他用。你們花了多少銀子,我扣除自己貼補的,其餘的一文不差退給你們就是。”
林青青有理有據地反駁。
“什麼?地皮是你買下來的?”陸皓詫異地問。
“廢話!”林青青拿出一紙契書來在他眼前一晃。
雖然沒有人看清上麵寫了什麼,但是那鮮紅的官印讓在場的人臉色都跟著一變。
林青青的號召力他們是見識過的,惹怒了她立即召集人手扒了房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如此一來,他們還要住到那不見天日的地窨子去嗎?
“皓兒,過日子嘛,哪有舌頭不碰牙的?小夫妻不過吵了兩句嘴,怎麼就要鬨到寫下休書的地步了?青青跟著我們一路來到耀州,操持著衣食住行,這份功勞,我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