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彆胡鬨了。自古以來隻有休妻的事情,這休夫,我倒是第一次聽說。說出這樣有悖常理的話來,你不被亂棍打出來才怪呢!”林淺月忍不住笑了起來。
“林青青,你這是嫌自己不夠丟人嗎?被休了,還要鬨得儘人皆知。”陸皓冷嗤。
“我丟不丟人的不要緊,我主要是想讓大家知道你們多無恥。從京城到耀州,沒有我林青青,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活得這麼齊齊整整?
從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幾十口人隻能住在地窨子裡苟且偷生,到如今倉裡有柴有米,家裡有些閒錢,還住上了青磚瓦房,哪一樣不是我的功勞?
林淺月來了不過三天,你們沒經過我這個正妻的同意,就睡在了一起。她想母憑子貴,你想寵妾滅妻,所以才編造罪名想要休了我。
這樣寡廉鮮恥的人家,我也瞧不上,好聚好散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們不要我這個人了,卻還敢覬覦我那微薄的家產,我就得讓大家都知道,陸家當年大富大貴,不是沒有理由的。
奪泥燕口,削鐵針頭。刮金佛麵細尋求,無中覓有。鵪鶉嗉裡尋豌豆,鷺鷥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內刳脂油,虧你們下得了這樣的狠手。
論貪婪無恥,你們自認第二,天下就沒有人敢承認自己是第一了。”
林青青陰陽怪氣地譏諷著。
這一番無情的嘲諷,如同疾風驟雨,“劈裡啪啦”地砸了下來。
陸家人一個個被罵的灰頭土臉的,尤其是陸誌廣,腦袋都垂到了胸口,抬不起來了。
陸皓臉上開了染坊似的,五彩斑斕的,彆提多難看了。
女人最怕的就是被夫家掃地出門,為了保住自己在夫家有立足之地,多少女子忍氣吞聲,就算受了再大的委屈,也默默吞咽下去。
林青青,怎麼就半點兒不怕呢?
“青青啊,祖母不曾虧待過你。你看在祖母的薄麵上,不要再鬨了。你們誰都不許再提賠償的事情,青青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孩子,隻是與皓兒沒有緣分。
這樣吧,我認你為乾孫女,以後我們還是一家人。你與皓兒,做不成夫妻,就做了兄妹吧!”陸老夫人打破了難堪的沉默。
“老太太,要麼說人老奸馬老滑,兔子老了最難拿呢!您可真是個大聰明!”林青青挑起了大拇指。
陸老夫人“……”
這,是誇她呢還是罵她呢?
“我看出來了,他們都是壞人,隻想吸我的血。您卻不一樣,您這是把我當成牛了,一輩子為陸家效勞。您好好看看,我臉上是寫了傻子兩個字嗎?”
林青青把陸老夫人偽善的麵皮直接給扒了下來。
陸家給她吃的是草,卻想讓她擠出來的是奶,吐出來的是血,無怨無悔地供養他們。
要麼說老而不死是為賊呢!
壞人,變老了,就更壞了。
“哎呦!青青啊,你可傷了祖母的一片好心啊!”老太太捂著胸口靠在椅背上,兩眼上翻。
“發昏當不了死,彆裝了。”林青青長長的指甲狠狠掐著她的人中。
陸家人都是記吃不記打啊!
在她手裡吃了幾次虧,還鍥而不舍地找她的麻煩,千方百計的想占她的便宜。
真是頭鐵。
但是,不好意思。
她是打鐵的。
“林青青,你到底想怎麼樣?”陸皓低吼。
“休夫。”林青青堅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