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蹲下身來,從蛇獸身上摘下了一根刺丟到一邊,又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頭,小聲說道“流浪獸、流浪獸,你彆死了啊,你死了誰給我們吃的啊?”
田蕊不敢想蛇獸現在忍受著怎樣的痛苦。
她紅著眼眶,一點一點地拔掉蛇獸身上的毒刺。
青狼也幫忙拔掉了一些刺,然後站起來,對白素說道“白素,你要不用你的治愈能力幫幫這個蛇獸吧,畢竟他這幾天一直給我們東西吃。”
白素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在幫忙將蛇獸身上的毒刺清理掉後,幾個已經結侶的雌性紛紛伸出手,一點一點地將蛇獸看起來比較嚴重的傷口愈合了。
最後白素說道“我們第一伴侶都是5階獸,治愈力隻能促進外傷愈合,而他獸階比較高,這是我們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
“剩下的隻能看他自己的能力了。”
頓了頓,白素有些猶豫地提到,“他……他是流浪獸就算了,怎麼還會是棄獸呢?”
剛剛給他療傷的時候,白素注意到蛇獸破碎的獸印了。
棄獸是背叛的代名詞,是任何雌性都會下意識反感的東西。
田蕊低聲說道“蛇哥沒有背叛任何雌性,他是被鴆猊下毒奪取了獸印。那個壞雌性故意破壞他的獸印折磨他的。”
青狼憤憤不平地說道,“仗著部落強大四處搶雌性和地盤也就算了,做事還這麼卑鄙。大貓科部落的獸人沒一個好東西!”
白素不知道蛇獸被折磨的原因,也不好多說,隻道
“他現在被獸印之力反噬得很嚴重,隻有等他獸階消退抵償完反噬,他才會穩定下來,我們都幫不上忙的。除非有人願意接納他的獸印,反噬才會停下來。”
田蕊看了一眼他的左手,蛇獸的手腕上第六條獸痕更加短了。
獸印的反噬仍在一點點吞沒他6階的獸痕。
再消退的話,估計要掉到5階去了。
……
對於蛇獸來說,外麵的皮肉傷不足為意,胸腔內的撕裂痛才難以忍受。
痛得蛇獸的意識仿佛要飛出腦海。
他昏昏沉沉的,隻聽見身邊的雌性嗡嗡地在對他說著什麼。
他聽不清。
蛇獸用力撐開沉重的眼皮,看到幾個雌性都他身邊,像做夢一樣。
又過了很久,他渾身開始發燙,隱約感受到有人用涼水在幫他擦拭身體,那個奇怪的雌性一直在他耳邊碎碎念。
蛇獸想讓她閉嘴,卻根本說不出話來。
後麵他終於聽清楚她在說什麼了
“蛇哥、蛇哥,你的獸痕越來越短了,怎麼辦啊?”
“彆掉了哥,再掉5階獸了,那還怎麼帶我們逃出去啊!”
“……蛇哥,你堅持住,我去鴆猊的洞裡看看。”
蛇獸心想,她要去鴆猊洞裡做什麼呢?
然後他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直到一股熟悉的毒藥氣味再次被灌進他嘴裡,他又嘗到了那股令他作嘔的味道。
不同的是,這次的毒比以往要淡,像摻了水一樣被稀釋了腥味。
接著,一根軟軟的手指被塞進了他嘴裡,他的舌尖在那指尖上品到了一股奇特血腥味。
血液混著他的唾液流進喉嚨,劇痛的心臟猛地膨脹了一下,他耳邊回蕩起長久尖銳的耳鳴聲。
本以為又要迎接獸印被解除的痛苦,可下一秒,他身上的痛霎時全部消失了。
蛇獸很久沒有感受到身體無傷無痛的輕盈感了。
隨之而來的是胃部的一陣空虛。
強烈的饑餓感驅使他睜開眼,先映入眼簾的是側前方靠著洞壁已經睡著的嬌弱雌性。
洞裡的其他雌性也早就睡著了。
不知道她在旁邊守了多久,眉頭緊緊的,看起來睡得十分不安穩。
蛇獸緩緩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