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氣地朝踢了狼腿一腳，可雄獸強壯堅硬，她又沒穿鞋，這一腳反倒把她自己踢得腳趾發疼。
田蕊不肯認輸，忍著痛不吭聲，深一腳淺一腳地往烏瑾和狼野身邊跑。
“你去哪裡？”狼影心頭一沉，帶著刺痛問她。
田蕊重新往烏瑾背上爬，“我要去找他！”
“他沒死不是嗎？”狼影隱忍著心中的鈍痛說道，“但凡他真要死，一晚上下來獸印早就消失了。”
田蕊知道狼影昨晚沒有找到蛇獸，不然現在也不會這個局麵。
她反駁道，“那他現在也沒安全。”
如果蛇哥真的沒事，獸印是會恢複原狀的。
所以田蕊必須去找他，在獸印消失之前找到他。
狼影大步向前，陰沉沉地喊道“我不準！”
“我不需要你準！”田蕊衝他大叫。
狼野立刻堵住了狼影前進的方向，呲著牙低低咆哮著，“狼影，你讓她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兩頭狼的身體碰撞在一起，對峙著，誰也不讓誰。
狼影眼中滿是不甘，看著烏瑾帶她飛向天空，“你要選一個流浪獸是嗎？”
田蕊沒有回應，和烏瑾一起消失在樹葉切割的天空碎片之中。
狼野看看他哥，勸道，“狼影，我知道你不在乎蛇獸的死活，我也不在乎，可是蕊蕊會在乎。”
“滾！”狼影怒不可遏地咆哮了一聲，一口咬在了狼野的肩頭。
狼野吃痛地哀嚎了一聲，隨即夾著尾巴，一瘸一拐地跑進了樹林中，消失不見了。
狼影站在原地，久久不再動彈，像是化作了一尊石雕。
他垂著頭，眸子裡混雜著各種負麵情緒，憤怒、痛苦、不甘、失落……最後都彙成了綿延的孤寂與落寞。
河中，人魚從水裡露出頭來，吐出一個泡泡飄向空中。
鮫歌看著岸上僵硬的銀狼，問道“你不一起去嗎？”
狼沒說話。
“都說了這樣是不對的。”鮫歌搖搖尾巴，逆著水流往田蕊離開的方向跟過去。
過了會兒。
紫色的人魚又嘩啦啦地遊了回來。
狼獸的身軀鬆動了一下，抬起頭來，緩緩地扭過頭看水裡的人魚，聲音嘶啞不堪，“你回來做什麼？”
鮫歌遊到離他最近的地方，雙手扒拉著河岸，在水中眨著眼睛看他，“做不做選擇題？”
“……什麼？”狼影微微怔忪。
鮫歌自顧自地說道
“選擇一，蕊蕊選你，她聽你的不去找蛇獸也不會因此責怪你，你會獲得快樂，代價是蕊蕊會一直記得，自己的生命中失去過一個重要的伴侶；
選擇二，你選蕊蕊，你陪她去找，蕊蕊少一件遺憾終身的心事，代價是你需要主動了解一隻‘卑鄙凶殘不忠誠沒有信仰’的流浪獸。”
鮫歌盯著那雙深邃的藍紫色狼眸，問“你選哪個？”
“……”狼影被問到了。
鮫歌伸手將自己推離岸邊，他揮了揮手，“我走啦。”
隨後，人魚華麗地轉身，嘩啦啦地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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