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嗎?”龍頭戒愣愣地說。
“對,你。”
“我……我……”龍頭戒想了半天,“我想不出什麼可寫的東西……”
秦朔握著瑩白色的玉質筆杆,歎了口氣,“你的名字呢?”
“什麼?”
“你不想寫寫你的名字嗎?”
龍頭戒沉默少頃,道“那你就寫個‘龍’字給我看看吧。”
“好。”秦朔應聲,沒問它為何不寫真名。
筆走龍蛇。
紙上綻開一個“龍”字。
龍頭戒凝視著墨痕未乾的字跡,內心仿佛被觸動了一下,意識從戒指中飄了出來,懸在空中。
“寫得如何?”秦朔說著,抽了張新紙鋪在桌麵上,用青銅鎮尺壓住兩邊,提筆接著寫。
龍頭戒朝他看了一眼,見寫的是往常見過無數遍的內容,便沒再多看。
由黑霧凝聚而成的龍頭緩緩下沉,落在宣紙上,盯著麵前的“龍”字一動不動。
日薄西山,宣紙一張張寫滿,秦朔終於停筆。
他視線掃過桌麵上摞起來的紙張,活動了一下手腕,餘光裡是一動不動的龍頭戒。
——好像……有點可憐?秦朔想。
“在我沉睡的日子裡,你有給彆人寫過名字嗎?”龍頭戒察覺到秦朔隱晦的眼神,沒有動靜,隻是語氣複雜地問了一句。
“……沒有。”
龍頭戒忽然轉頭,黑漆漆的眸子裡是秦朔都感到詫異的深沉。
他從不知道這條素來腦子缺根筋的龍,居然也會流露出這樣的眼神。
氣氛詭異地沉默下來。
好在龍頭戒很快又變成了從前那副模樣。
它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意識重新回歸戒指,卻將那張寫著“秦朔”和“龍”的宣紙一並帶了回去。
秦朔望著空掉了一塊的桌麵,眸光微動。
他方才說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