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妃聞言看向槿汐,嗤笑道“你替她證明,本宮還真是好奇,你打算如何證明啊?”
槿汐一時語塞,“隻要能證明甄貴人的清白,奴婢悉聽太後和各位娘娘處置。”
甄嬛眼眶微紅,伏身垂眸的瞬間,眼淚壓在地上,“太後,臣妾絕無謀害皇後與皇嗣之心。若無皇後,臣妾早就被人陷害,寵愛儘失了。”
“臣妾身邊如今隻有槿汐一人,臣妾隻求太後放過槿汐吧。”
安陵容微微挑眉,再一次感歎甄嬛口齒之伶俐,幾句話就將問題的焦點轉移到了槿汐身上。
似乎她一直都是這樣,一片好心地說出傷人之話。沈眉莊被冤枉假孕時,她求情的話便已默認對方是故意假孕爭寵了。
如今也是,雖然是在幫槿汐說話,可明明問題的關鍵是太後會不會相信她,會不會放過她,被她一說就變成了要不要放過崔槿汐。
槿汐跪在殿中央,內心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陡然升起。
太後沉吟片刻,“既然這奴婢願意替你,便去慎刑司走一遭吧,慎刑司的嬤嬤們最擅長挖出真話,定會給哀家一個真相。”
“至於甄貴人你,就先禁足翠照軒吧,剩下的事哀家會讓人繼續去查。若不是你做的,也不會冤枉了你。”
槿汐被拖下去時,臉色蒼白,顫著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甄嬛身子伏在地上哽咽了片刻,“臣妾謝太後。”話落,便有宮人上前扶起她,攙著往殿外走去。
太後觀察著甄嬛被拖下去時,在座幾人臉上的微妙情緒,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色彩。
“此事真相到底如何,哀家一定會查清楚,如果有誰想清楚了,想要主動自首,哀家或許還可以從輕發落。”
“你們,好自為之。”
“行了,都散了吧。”
眾人散去,偌大的殿內隻剩下太後主仆二人,竹息上前為太後奉了一盞茶,
“太後,您也要當心自己的身子。”
太後接過隻抿了一口就放在一邊,“竹息,命人查查那藥,看看太醫院可有記錄,宮外也派人去打聽一下,哪能買到這藥。”
“雪裡青無色無味,比紅花好用,卻也更難得,尋常人可買不到這東西。”
竹息欠了欠身子,應道“是,奴婢這就派人去查。太後,您是覺得此事另有蹊蹺?”
太後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哀家也不知道,這招太過冒險,反而讓人一時拿不準了。”
“皇後這一胎若是個皇子,便是正經的滿軍旗中宮嫡子,今日那幾位不論是誰都無法再動搖皇後的地位分毫。”
“可這一胎如果保不住,那有皇子的昭妃,與皇後分庭抗禮的華妃,年輕能生育的柔貴人、甄貴人和欣常在,便都有了機會。”
“甚至是不能生育的敬嬪,誰又能保證她沒有什麼算計呢?”
竹息越聽神色越凝重,“如此說來,皇後的處境實在是不容樂觀。”
太後緊了緊手裡的佛珠,“是皇後大意了,從前被純元壓著,後來又被華妃壓著,現如今宮裡又有昭妃、柔貴人、甄貴人、淳常在這樣的後起之秀,隻這兩年,有孕的嬪妃就不在少數。”
“她一個無子無寵的皇後如何能不著急,因而一朝有孕,便頭腦發熱失了分寸。現在隻能祈求祖宗保佑,保佑她平安生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