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沉默了半晌,直到甄嬛猶豫著要起身請罪時,他才開口道“朕有時也想後宮的人少一些,隻是朕是天子,為著子嗣考慮也要充實後宮。”
甄嬛此時也覺得這話說的不妥,見胤禛給了她台階,接話道“是,皇上說的有道理,臣妾一介女流,自然想不了這麼多,心裡便隻有皇上了。”
胤禛臉色稍緩,“你這小小女子,有時卻是朕的軍師,又豈是尋常女流可以相比的。”
次日,永和宮內,安陵容輕揚了揚嘴角,柳眉彎眸中皆是風情,“皇上有了新妹妹,可有好些日子沒有留宿永和宮了。”
胤禛看著眼前隻穿著輕薄衣衫的女子,抬手輕撫她那一頭烏黑油亮的發絲,眸中亦有情動。
清了清嗓子,輕聲道“朕這些日子忙著朝政,哪裡有時間留宿後宮,容兒這醋吃到哪去了?”
安陵容伏低了身子,勾了勾他的腰帶,撒嬌道“臣妾聽聞皇上為了玉貴人,發了好大的脾氣,連內務府的黃規全都撤下來了,臣妾可不就是吃醋了。”
胤禛視線在她的領口處停留了一瞬,眼底的情緒翻湧又不動聲色地掩蓋住。
再開口時,聲音多了兩分低沉,“黃規全不成規矩,不必再用,朕記得有個姓王的副總管你誇過兩次,不如將他升為總管,你用著也得力。”
安陵容柔聲道“皇上這樣大方,臣妾該好好謝過皇上呢。”
胤禛輕笑出聲,將人拉倒在身上,“那你便好好謝謝朕,給朕再生一個聰明的皇子。”
酒力漸濃春思蕩,鴛鴦繡被翻紅浪。
等到胤禛睡下,安陵容起身到寢殿外,錦書正候在那了,手裡端著一碗避子藥。
她接過後一飲而儘,又連著喝了半杯水,口中的藥味才淡了許多。
錦書麵露擔憂,輕聲道“娘娘,是藥三分毒,您又何苦喝這苦藥呢?”
安陵容輕搖了搖頭,“宮中局勢且亂著呢,過兩年再說吧。”
說罷,回到床榻上沉沉睡去。
三日後,胤禛帶著宜修出發去天壇,安陵容和年世蘭領著眾人送走了胤禛的儀仗。
年世蘭臉上再不像方才那般溫柔,儼然一副後宮之主的架勢,安陵容不等她開口,率先說道“本宮乏了,就先回去了,諸位姐妹自便吧。”
話音落下,也不去看年世蘭的臉色,扶著錦書的手離開。
年世蘭原本囂張的氣焰被這一番舉動打破,瞧著她的背影眼中滿是氣憤,挑了幾個位份低的好一頓敲打這才放眾人回去。
在陽光下站了這麼長的時間,一回到住處,碎玉軒便請了兩位太醫過去。
約莫一個時辰,方淳意就派人去了翊坤宮,稟了年世蘭她動了胎氣,太醫囑咐必須臥床休息。
年世蘭到底顧忌著皇嗣,雖有不悅,也隻諷刺了幾句就準了。
不過這倒是把甄嬛的路堵死了,原本她也存著這個心思,奈何方淳意快她一步,讓她再不能用這個借口避開年世蘭的為難。
而她與方淳意又一向交好,自然也不能說什麼,隻能咬牙咽下。
佩兒瞧著她的臉色,替她打抱不平“小主,這淳貴人也真是的,這樣的事都不和您商量一下,如今讓您左右為難。”
甄嬛心中雖然也有這個意思,但卻不能說出口,隻淡淡道“此時再說這些已經無濟於事了,扶我歇下吧,隻怕之後這日子是不會消停了。”
睡了大半日,甄嬛才覺得緩過來一些,倚靠在床榻上,就見佩兒進來稟告。
“小主,儀貴人過來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