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小到大沒有關心過他死活,連他生日都不記得父母,在哥哥陸瑜死後,竟然開始關心他。
關心陸嶼白各項學習成績,還給他安排了許多老師,時刻查看他成績狀況。
哥哥這個人似乎從陸家消失了,無人提及,所有存在都被抹除了,父母這一生像是隻有陸嶼白一個兒子。
在他們眼中,哥哥成了培養失敗的試驗品,而弟弟的陸嶼白成了下一任陸家掌權人的培養對象。
漸漸,連外界討論陸家長子的聲音都減弱了,哥哥成了陸嶼白腦海存在的一個人。
他隻是死了,不是消失了。
陸嶼白從剛開始憤怒,到後麵的平靜。
他想要抓住一些什麼,以此證明自己腦子裡的哥哥是存在過的。
罪犯死刑執行,而他的女兒還活在這個世上。
陸嶼白派人調查,查到她被哪家福利院收養,收購了福利院,罪犯女兒每天的行程,都在他掌握之中。
福利院會將孩子以前的信息抹去,給孤兒一個全新的人生,畢竟父親做的孽,不該讓一個可憐小孩來背負。
陸嶼白卻將鐘倩是殺人犯女兒的信息往外散播出去。
如他所料,沒有人願意靠近她,都懼怕她,遠離她。
這是他想要的。
將他哥哥陸瑜折磨得麵目全非的罪犯,憑什麼他的女兒能過好日子?
什麼上一輩恩怨不該讓小孩承擔?在陸嶼白字典裡,沒有這句話。
總該有人付出代價的,她母親不堪重負自殺了,那流淌著罪犯血液的鐘倩,就該承受她父親犯下的罪孽。
之後一年一年過去,沒人願意收養的鐘倩一直留在福利院中,到十八歲高考結束,她以出色的成績考入夢想中的頂級大學。
陸嶼白沒想到,一個從小就被打擊,嘗儘惡意的小孩,居然百折不撓,猶如春日青筍一般鑽出堅固泥石,
正要掙脫出泥濘,向陽而生。
他怎麼願意看見仇人女兒脫離掌控。
……
那場車禍,不是陸嶼白設計的。
他隻是告訴一個深受失去親人折磨的親屬,殺死親人的罪犯女兒身處何地。
陸嶼白不想鬨出人命,畢竟鐘倩罪不至死。
他想重新將她拽入肮臟陰冷的泥濘裡。
在得知那位親屬打算開車撞死鐘倩的時候,陸嶼白派了人延緩那輛車速度,速度不至於讓人反應不及。
她最多破點皮。
隻是陸嶼白沒想到的是,事情發生的時候,那麼緩慢的車速,她明明能躲開的,卻愣在原地,任由車子向自己衝過來。
陸嶼白在辦公室,接到安排在附近觀察進展的下屬電話。
下屬聽他安排,早就叫了救護車,隻是救護車是及時趕到了,但——
鐘倩兩條腿都被卷到了輪胎下麵。
她陷入昏迷,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還有就是,她的腿沒辦法保住,必須截肢,否則連命都保不住。
陸嶼白趕到醫院的時候,鐘倩已經做完了截肢手術,膝蓋下兩條小腿空蕩蕩,還躺在重症室裡觀察。
他應該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