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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單平整鋪在鐘倩眼前,上麵不單是戲劇表演,還有民族舞、歌唱和小品表演,底下沒有電話聯絡,隻有一行地址,寫著報名地址,就在這棟樓裡。
很有緣的是,正巧就在他們住的上一層,504房報名。
戲劇那一欄,印著幾張照片,是戲曲舞台,穿著戲服,畫著戲妝,水袖晃動,在淺黃光線下,韻味十足。
她很久沒有看過舞台表演,看到照片,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陸嶼白輕聲道“老婆,周末我們去看吧。”
鐘倩下意識想要拒絕,可話到嘴邊,又忽然止住,白皙指尖輕觸傳單,半晌道“好。”
隻是看表演而已。
她真的很想去,就去這一次,最後一次吧。
鐘倩沉浸在思緒中,沒有注意到丈夫隔著薄薄鏡片,始終直勾勾盯著她,充血滾燙的眼睛。
陸嶼白喉結滾動。
顯然,他並沒有真正了解他的妻子。
周末日。
小區公園搭建了一個舞台,高出地麵一截,大紅綢布鋪滿了舞台,木板踩上去發出輕微的吱吱嘎嘎聲響,簾幕垂落著,好一些居民都來幫忙。
一張張高矮不分的椅子整齊擺在舞台前,黑色音響立在兩側,樹杈掠過的麻雀,發出幾聲清脆啼叫。
鐘倩來得早,和丈夫占到最前排的觀眾位置,視野最好,也能清晰看到舞台。
後台——
忙碌的齊河忍不住問“姐,咱們又不會演戲,待會兒咋表演啊?”
花悅看著後台穿好戲服的居民鬼,接觸到那些鬼陰森的目光心頭一緊,連忙錯開目光,壓低聲音說道。
“這個你彆擔心,那位人物已經都安排好了。”
齊河這才鬆了口氣。
……
一個個表演都由居民鬼完成,最後是壓軸的戲曲表演。
不是耳熟能詳的戲曲,是新劇本編排出來的戲曲,以高胡為主奏樂器的伴奏體係,分上下部分。
上部分故事是女主父親殺了人,女主從小就失去了父母,孤苦伶仃長大,但有一雙眼睛一直看著她長大。
後來女主女扮男裝參加科舉,成了狀元,誰知被人揭穿,雪消春水一場空。
原來揭穿她身份的是她父親傷害的受害者親屬。
官兵將她關進了大牢。
這是上部分的故事。
唱完這場戲的人鞠躬,花悅連忙上台說道“下部分明天下午三點放,大家記得來。”
坐滿椅子的居民們漸漸離去。
最後隻剩下鐘倩一人。
她看著舞台,眼睛微微泛紅。
陸嶼白將外衣披在她肩膀上,注意到她情緒變化,不由蹲下身,掌心覆在她微涼的手背上。